看見梅止言臉上的紅痕,顧梨不禁笑了起來。
“怎麼了?”梅止言不解,溫聲問道。
顧梨忙搖頭:“沒什麼。”
梅止言沒再說別的話,拿了廢棄物去處理。
齊老太太為他們二人保媒的事,兩人都心知肚明,但自從相見以來,卻誰都沒有說。如今看上去,他們只是合作關係。
梅止言對她敬重佩服,她也對他讚賞有加。
雖說兩人現在並沒有擦出愛的火花,但往後會不會,暫時還不好說。
培養皿中的細菌要培養七天,在這七天裡,顧梨要做好下一步的準備。
她白天在春回堂,晚上在家,日子過得平淡安寧。
要說大事,這幾天裡倒是的確發生了一件。
顧梨聽人說,當朝太子忽然謀逆,想要殺父弒君,結果被當堂誅滅。
聽到此事,顧梨不免感嘆,那位太子到底是有多心急?儲君之位都是他的了,他還急個什麼?
但朝堂之事畢竟離她十分遙遠,所以她也只是感慨一聲罷了。
就在顧梨聽到這個訊息的當天夜晚,顧梨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邊忽然聽到外面響起馬車聲,緊接著,又是大門被開啟的聲響。
並不是她家的大門,而是鄰居家大門。
顧梨心中暗想,一定是方公子回來了。
方公子好像好幾日都不曾回來了,她最近沒見到他,也沒聽到馬車的聲響,他去哪裡了?
顧梨並未因此事困惑太久,方公子是個商人,生意做的不小,生意忙的時候,幾日不回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牆之隔,晏清下了馬車,走入了房中。
夏夜涼爽,糊著綠綺紗的窗子上映著他朦朦朧朧的身影。
吳柏站在他面前,猶豫著,並未立即開口。
晏清抬眼看了他一下,問道:“何事?”
吳柏遲疑了一下,回道:“公子臨行前讓我找金枝姑娘打聽的事,我打聽出來了。”
“嗯。”晏清一邊在書架上找書,一邊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他自然記得這件事,讓吳柏去問金枝,她們那邊有了什麼好事。
“金枝姑娘說,安遠侯府的齊老太太給顧姑娘保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太醫院梅掌院之子。”
吳柏稍稍停頓了一瞬,緊接著又道:“聽金枝姑娘的意思,顧姑娘會答應。”
晏清正在翻書的動作微微一滯。
“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回道。
他繼續翻書,彷彿並未將此事放於心上。
吳柏應了一聲“是”,便出去了。
他雖然有點好奇公子知道了此事之後是怎麼想的,但並沒有問出口。公子的心思,他從來都不敢猜測。
夏夜沉寂,晏清立於書架前,翻書的聲響和著窗外的蟲鳴,彷彿在奏響一支安寧的小夜曲。
保媒?安遠侯府的老太太,是太閒了吧。
他知道梅掌院之子,梅止言,長寧城中口碑尚佳的大夫,倒是對她的喜好。
不過,她真的要答應?這麼快就把他給忘了?
晏清唇邊挑起一抹笑,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