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萬兄弟,我家小女自從遇險後,被古怪寒氣纏身,寒氣凍徹骨髓,讓小女每日生不如死,身體也是逐漸虛弱,眼看不久於人世。我跑遍了趙國的大小藥堂,他們都束手無策,只說去找靈脩,興許有救。於是我被拐到這裡來之後,考慮到她有娘子的照顧,沒有選擇離去,就是想著籌足靈石去找靈脩問診。”
花臂大漢噗通一聲竟然跪倒在萬寧面前,懇求道。
“兄弟你快起,這一拜萬某實在受不起,我雖然不精醫術,但您家小女的病情我一定會檢視。這樣,這顆定位石你拿著,我處理完手中事情後再去找你。”
萬寧趕緊把花臂大漢扶起來,然後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不知道孫祁恩為了這事差點急瘋了。”
鬼靈熟悉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藍衣少年走過來,關切地打量著萬寧,看其有無受傷,只是語氣依然漫不經心。
“這些天的事回去再跟你說,你先把這個大哥護送到家,另外他的女兒患了怪病,你之前鑽研屍道,對人體結構也有所研究,你去看一下到底是什麼回事。之前有些殺戮無辜凡人的暴徒四散而逃,我要把他們先處理了,不然放回江湖又要危害百姓安危。”
雖然鬼靈在萬寧面前沒什麼好話,但萬寧此時看見終於有親密的熟人出現,之前的沉重心情也是略微恢復了一些。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向還不怎麼明白狀況的鬼靈囑咐道,就往河畔方向遁走。
“記得把惡靈魂魄給我留著!別捏碎了!我要做研究用!”
看著身影逐漸變小的萬寧,鬼靈踮起腳大聲說道。花臂大漢本來對這個氣質溫潤的翩翩少年印象不錯,然而這滲人的話一出口,再次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怪胎的朋友一定也是怪胎。
花臂大漢咳嗽一聲,在心裡嘀咕道。
“喂,我說咱們藏這兒這麼久了,應該可以溜走了吧?”
“屁,且不說那殺神,沒看到之前往礦脈奔去的一群人?除了為首帶隊的藍衣少年,其餘人皆身著青木宗道袍。這時出動,萬一被靈脩的神念發現,咱倆都得死在這兒。”
“那咱們報官府吧,雖然要受刑罰,但他們應該也會維護我們。”
“你可別忘了我們手上沾了不止一條人命,去到官府也是死路一條,趁咱倆這些年剋扣下來的靈石,趕緊往南疆跑,還能過上好日子。”
靈脈地區的不遠處,有片偏僻河畔盛開著粉嫩的荷花,接天蓮葉覆蓋了一小半的水域,從在裡面傳來悄悄低語的聲音,若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有兩個戴著面具的漢子藏在了荷葉中,倆人雙手還一邊舉著一根蓮苞。
“這才過去多久,連退路都算好了,怪不得之前見勢不妙你們是第一個溜的。”
少年戲謔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兩人一驚,習慣性的抬頭張望,卻驚悚地發現萬寧站在一片搖搖欲墜的荷葉上,對他們嗤笑道。
“是你!大俠饒命啊!我們都是被迫的!都是兩個幫主和魔修勾結,利慾薰心,我們只是按照上頭的命令被迫行事啊!”
之前那個打小算盤提議往南疆跑的面具嘍囉從齊腰間的河水裡站起身來,三下五除二的爬到泥潭上,咚咚咚的朝萬寧一邊磕頭一邊訴苦道。
“被迫?我看你們中飽私囊吞掉靈石倒是安逸的很,為了身外之物,殺掉一兩條人命沒關係吧?你說,礦脈裡的死人坑裡,哪些是被你殺的。”
萬寧對於嘍囉看似誠懇的認錯態度不為所動,他面不改色地詰問道。
“回稟大俠,那……那都是駐紮礦脈的一批人殺的,我們是在城鎮裡負責抓人的,那些人不少都是街上的流浪漢,他們混吃等死,毫無價值,我們給了他們成為礦工的機會,不少流浪漢卻不把握住,還要把事情說出去,我們無奈之下只得動手,反正流浪漢活在世界上只會汙染空氣,殺他們和殺畜生有什麼區別嗎。”
“對啊對啊,後面流浪漢實在消失太多,我們沒辦法才抓的普通百姓,那些人裡死去的幾乎都是被礦脈那邊的駐守幫眾殺掉的。”
跪在泥地裡的嘍囉誠懇的說道,另一邊相對笨拙的人見似乎有逃生的空間,趕緊過來一起對萬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