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出發之前萬寧動了手腳,把火焰陣法的一條符文斷掉,致使水銀無法揮發出劇毒的蒸汽,此時的他才能放心地應對刀斧幫眾人。
“喂,那邊那個新來的,你跑出來幹什麼。”
然而萬寧的身影被一個肩扛長刀的嘍囉發現,那嘍囉大步走到山洞口,對蹲在巨石後面的萬寧說道。
“我跑出來啊……”
似乎是因為這兩天少年的形象塑造十分老實,那個扛刀嘍囉也沒有多想,直接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劈頭蓋臉的呵斥聲下,一直埋著腦袋的萬寧抬起頭來,少年還是那個身穿樸素短褂的少年,然而他看向扛刀嘍囉的眼神卻與過往截然不同。本來之前木訥呆滯的眼眸裡,此時卻瀰漫著血腥味十足的殺意,彷彿伸出利爪的下山餓虎,要吞噬一切攔路之徒。
“……是為了殺人!”
萬寧的眼神和說出來的話語把他嚇了一大跳,扛刀嘍囉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顫聲說道。那股肅殺之氣,即使在心狠手辣的兩個幫主身上他也未曾見過。
“你要幹什麼……啊……呃……”
他想要逃走,想要呼喚還在外面有說有笑的同伴,然而萬寧根本不給其任何反抗的機會。
少年以極快地速度起身,右拳猛地打在嘍囉腮幫子上,直接打掉好幾顆黃牙,合著血水堵住了他的嘴巴。左手化拳為掌,把嘍囉緊握長刀的右手拍成扭曲的詭異形狀,然後接過從他手中脫出還未落地的長刀,乾淨利落地在嘍囉脖子上抹出一道血光,那人頓時兩眼翻白,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只有大灘血水在黃沙地上肆意流淌。
看上去老實的少年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精準,讓躲在隧道較遠後目睹一切的眾人心頭一涼,紛紛感嘆自己之前沒有惹到這尊煞神,而之前對萬寧惡語相向的高個男子已經被嚇地雙腿哆嗦,冒出一身冷汗。
“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洞口不遠處的榕樹下有三四人聚在一起乘涼,一個聽覺比較敏銳的嘍囉似乎捕捉到了嗝屁幫眾倒地的悶響。
他放下手中抽了一半的草煙,站起來順著聲音的傳播方向張望,卻驚愕地發現一個身穿黃掛的少年手裡提著一把沾血長刀,冷冷地看著他。乘涼嘍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揉了揉眼睛,就在這一個呼吸間,提刀少年已經瞬移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這些殺害無辜百姓的畜生,即使進了大牢也是極刑伺候,不如就埋在此地,與那已經死去的十幾條人命陪葬吧!”
萬寧手起刀落,只聽見“噗通”的響聲,乘涼嘍囉的腦袋像大西瓜一樣滾落在草地上,尚還溫熱的頭顱上瞪大著雙眼,彷彿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這樣死去。
“殺人啦!!!”
其餘三個嘍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一直溫順的小綿羊,陡然一轉,進化成取人性命的吊睛白額虎。就是這麼一愣神,又有一個人的腦袋被削下,兩個頭顱順著凹地的幅度,帶著黃的白的紅的鮮豔水跡,終於是滾動在了一起。
萬寧將手中有些捲刃的長刀丟在一邊,又撿起一把嶄新的長刀,不帶感情地看著剩下的二人。直到這時呆若木雞的兩人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而是真正的死神找上門來了,其中一個意志力不堅定的嘍囉身下已經被騷臭黃湯打溼,兩股戰戰,連一絲抵抗力都不敢興起。另一人終於反應過來,他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逃離萬寧的殺戮範圍,撕扯著嗓子鼻涕帶淚地朝周圍人哭喊道。
“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