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之前的那顆松雪香石。”
吞吐了許久，萬寧還是這樣說了出來。畢竟他也不認為周泰一定會給他，因為之前周蔣為了那顆寶石，不惜和雲遊子一起演戲，萬寧不覺得自己一句話，就會讓周泰答應要求。
“這好說，奎掌櫃，去取松雪香石來。”
沒想到周泰竟然如此爽快地說道，言語間沒有絲毫的敷衍。
“父親，你如此寶貝這顆松雪香石，為什麼拱手送給...”
周蔣眼見自己想盡辦法去奪取的石頭，竟然被這樣送給萬寧，他心有不甘地說道。
“閉嘴，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兒子了。萬老弟，不介意先陪我出去逛逛吧。”
哪知周泰疲憊地朝周蔣擺了擺手，留下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周蔣，往大門走去。
“好...好說，雲...呃，阿雲你在周府先等等我，我待會兒就回來。”
萬寧跟著周泰向外走去，然後轉頭對雲遊子囑咐道，慌亂之間他差點脫口而出雲遊子三個字。
雲遊子對著他默默點頭，算是回應。
“你知道整個佈局是怎麼回事嗎？昨天晚上週蔣已經對我全部坦白了。”
周泰對萬寧問道。這是他倆第一次出門沒有乘轎，周泰走在前方，萬寧在後面跟著他，他也不知道身前的中年人究竟要往哪裡走去。
“不知道。”萬寧也沒來得及問雲遊子，他確實不清楚。
“大體細節和我們推衍差不多，只是背後是雲遊子在賭坊出千，讓周蔣欠他巨大賭債，周蔣拿不出那麼多錢，他也知道現在已經跟我要不了錢了。”
“這時雲遊子提出來，只需要我手中的松雪香石，就可以抵債，於是就有了之後那些事情。”
二人走著走著，萬寧突然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貧民窟前的亂葬崗。
“可是為什麼他們繪製的紙鬼，會是把那副模樣呢。”
萬寧輕釦著掛在腰間的玉筒，看著一望無際的大小墳包，突然說道。
“那就是之前我的一段過去了，本來想就這輩子這麼藏下去，沒想到歪打正著被周蔣挖出來，看來也是上天註定我不能深埋罪孽直到死吧。”
周泰引領著萬寧，來到一座小墳包面前，他吃力地蹲下去，小心的點燃三根細香。墳頭立著一塊簡陋的墓碑，上面寫著這樣的兩行字“柳璃，柳安心合葬墓”。
“看來周老哥還有事情瞞著老弟啊。”
萬寧隨便找了個空地坐下去，淡淡地說道。
“其實在那天我對你的自述中，漏了一段，當然是我故意掩埋的，只是如今我妻亡子散，已是孤家寡人。並且被她倆的魂魄，雖然是假的，糾纏這麼久，我也終於放下了這些事情，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罪孽。”
周泰身材肥碩，蹲不了太久，因此也隨著萬寧坐在墓碑前。他抬起頭來，看著遠處乘天色還早，衣衫不整送男人離開的東春樓姑娘們，面露回憶之色，繼續說道——
“在夫人病逝後，我也算解放了自己長期壓制的天性，瘋狂胡吃海塞，天天在紅樓春苑醉生夢死，偶爾回一次家，還是因為小周蔣的事情。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我的體重急劇飆升，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胖子。當然，還沒現在這麼胖。”
“我本以為快樂生活會繼續這麼下去，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東春樓的新任頭牌，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