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寧向守門靈脩申請離開宗門時,遭到了不少懷疑,畢竟像他這樣剛進宗不到半天,就著急離開的新晉弟子,可能整個宗門只有他一個。不過幸好他的身份令牌等物確實不是作假,看門靈脩很快便放行。
“印象中沒記錯的話,從懸崖這裡下去,沿著溪流往東走,就到了山腳的鎮上,我們再從驛站坐車去長安府,估計今天深夜能抵達目的地。”
萬寧離開青木宗,站在看似荒無人煙的懸崖前,從儲物戒裡拿出一份趙國地圖,對身邊漂浮的小梅花說道。
“我知道了,你到時候抵達周家,準備抓鬼的時候再叫我出來吧,我睡一會兒。”
小梅花打了個哈欠,又鑽回萬寧的神海中,畢竟梅花天生不喜歡炎熱的天氣。
萬寧嗯了一聲當做回應,他憑藉強橫的肉身,甚至不需要靈力控制,赤手牽著藤蔓石壁,幾下便跳到懸崖谷底。
他拍了拍白袍上的灰塵,隨意用手在清溪中捧起一汪水喝進嘴裡,然後一路小跑,順著溪流方向往前走去。
半個時辰過去,略有些喘氣的萬寧來到一個清淨的鎮子上,他稍一打聽,便得知當地驛站的位置。萬寧運氣倒還不錯,剛好趕上了開向長安府的最後一班馬車。
“現在天還未黑,怎麼你們收班如此之快。”
萬寧斜躺在車廂裡,看著坐在正前面駕車的馬伕,好奇地問道。
“這位公子,你是有所不知,最近從我們這兒到長安府的路徑上,又多了一般山寨土匪。他們不僅武功高強,一般的官家捕快都奈何不得,而且生性殘暴,只要遇見他們,很難逃出魔爪,幸好他們只在晚上出沒,我們還能喘一口氣,還能勉強過日子。”
汗衫馬伕說到此處,嘆了口氣說道。
“那倒是駭人,希望我們不會遇上這般兇惡土匪吧。”
萬寧不置可否地回應道,他現在身份微妙,還趕著前往長安府,路上自然以少生意外為好。
“瞧瞧這話說的,你的嘴是開過光吧。”
小梅花突然說道,憑藉她的靈感,她已經察覺到有幾道參差不齊的靈力往這邊趕來。
“你閉嘴...還是我閉嘴算了...”
萬寧也是察覺到了異象,有些鬱悶地說道,他擴散神念,看到不遠處有幾個尖嘴猴腮的土匪,手持武器,十分兇惡。
萬寧本來想條件反射地逃離此地,以他的修為很輕鬆就能做到,但是再一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趕車馬伕,他可沒本身帶著馬伕一起跑路。再者自己已經進入了對面的包圍圈了,現在提醒馬伕調頭回轉已經太晚了,不如靜觀其變。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過此路,留下買命財!”
隨著俗氣到不能再俗氣的聒噪語句,一個土匪頭頭帶著一堆小嘍囉從峽谷上方跳下來,攔截住萬寧的馬車,而身後也被一個大胖子掀下巨木,斷絕了後路。
“是!!是!!是土匪!大哥饒命!小的這趟出門沒有帶錢,這輛馬車拿去,請您老人家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
看見此景的汗衫馬伕臉都嚇青了,他哆嗦著雙腿,立刻停下馬車,跪在地上,二話不說,朝為首的小頭目“咚咚”磕了兩個響頭。
“我說,你那馬車裡裝了什麼人啊。”
那個藍衣小頭目大大咧咧地扣了扣鼻孔,對跪在地上的馬伕問道。
“是...是前往長安府的道士...”
馬伕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哦,是道士?裡面的人!趕緊下車,給爺瞧瞧!”
小頭目摸了摸下巴,隨手撿起一顆石子,砸在車廂的門板上。至於馬伕為什麼會說萬寧是道士,則是他的自我介紹,反正萬寧這番前往長安府確實也是除鬼,說是道士也沒有錯。
“那個藍衣漢子不對勁,”
小梅花一雙美目盯著小頭目,神色有些凝重。
“我也這麼認為,他的身上屍氣太重了,簡直像將死之人一般。”
萬寧皺了皺眉頭,說道。一群土匪中,手持砍刀大劍的小嘍囉們氣色正常,最多也就是後天八段的修為。
然而這為首的藍衣漢子不僅有著先天五段的境界,身上的屍氣也是極重,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又身手矯健,意識清醒,不似活屍,這讓小梅花和萬寧都感到奇怪。
“喂,我跟你說話呢!還不出來拜見本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