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老和徐菱花並排走在萬寧身前,然而兩人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對路,一句話也不交談,只是悶著頭往前趕路,這讓乖乖站在最後的萬寧有些嘀咕。
三人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終於來到一座大殿,萬寧透過建築的縫隙,能看到對面是寬闊的廣場,不少年輕弟子集合站隊,而站在最前面的幾人裡就有趙文,再依據之前趙文對青木宗外圍的介紹,萬寧推測自己是在正對廣場的行事殿後門處。
“到了,進去吧。”
劉長老開啟一道狹窄的小門,指了指萬寧,示意他進去,少年抬頭以求救的眼盯著徐菱花,然而徐菱花似乎並不想說什麼,表情依然淡漠。萬寧沒有辦法,只能順著劉長老的指示,向小門裡走去。
之前萬寧看著門內一片黑暗,本來以為內部構造陰森駭人,沒想到走進去之後,卻發現裡面是幽靜的走廊,牆上掛著山水墨畫,倒是有些雅緻,萬寧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沁人的薰香,讓他有些焦躁的心舒緩了不少。
劉長老合上後門,領著初來乍到的萬寧,又是一通七拐八繞,三人穿過一個採光充足的小院,終於是停步在了一間小鳥輕吟的院子裡。
“徐師妹,萬師弟,請吧,老朽就不進屋了。”
劉長老嘶啞一笑,慢吞吞地轉過身,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徐...徐師姐,這裡是哪裡啊...”
眼見壓迫感極強的劉長老終於離開此地,萬寧才敢喘出大氣,對身旁的徐菱花問道。
“你進去就知道了。”
徐菱花並沒有透露什麼,她走在萬寧前面,把門開啟,徑直走了進去,萬寧嘆了口氣,也嘀嘀咕咕地跟緊了徐菱花的步伐。
“萬寧,你來了,坐。”
“前輩,沒想到竟然是你!”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久別重逢的踏劍前輩,也就是徐菱花的親爹。萬寧有些驚訝,也有些激動,當時中年男子的無上神威還深深地刻印在了萬寧的腦海裡。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青木宗掌門,徐如松,這位是我的愛女徐菱花。”
徐如松對萬寧很是熱心,他親手給萬寧臻上一杯茶,遞到他的面前。
“沒想到...您竟然是掌門!”
萬寧條件反射地站起身來,拿著手裡的那杯熱茶,有些受寵若驚,他猜測過以徐如松的修為,應該在宗門身居高位,沒想到竟然是一宗掌門。更讓他吃驚的是這位前輩竟然沒有一點架子,甚至給他親手斟茶。
“萬小子,聽說你天賦異稟,竟然打爆了十二層天靈柱?”
此時萬寧才注意到還有一個藍衣男子與徐如松平起平坐,那個藍衣男子身材極高,然而長相醜陋,臉上甚至還有一道抓痕,雖然已經癒合,但仍能看見可怖的痕跡。
他抬起頭看著藍衣男子,結果在迎上那人的視線瞬間,萬寧驚恐地發現自己的一切似乎被他盡收眼底,看地一清二楚。
“倒還有些意思,靈力濃度極高,身體強橫如凝元境體修,只是丹田被奇怪白霧遮掩住了,我倒想剖開你的肚子看看裡面有什麼古怪。”
“你與小輩說這些幹什麼,有事說事,別嚇到別人。萬寧,這位是青木宗的大長老,不知姓名,只知單名為木,你叫木長老就好,剛才他說的話別往心裡去。”
藍衣男子猙獰一笑,抬起手掌,然而正在此時,坐在一旁的徐如松終於看不下去,出手制止道,然後轉過頭安慰萬寧。
“木長老只是與我開玩笑而已,不會當真。”
萬寧不做聲地擦掉額頭黑線,然後笑了笑對二人說道。
“哈,這個小輩有點意思,不像那個木魚腦袋一般無趣,對,就是萬安那個小畜生。”
木長老看著萬寧,哈哈大笑,發出拉風箱的刺耳聲音,喉嚨裡像是咔了口濃痰一般。
“我哥不是什麼畜生。”
出人意料的是,萬寧卻突然態度大變,冷冷地對木長老說道。
“他還不是畜生?騙取我們的信任,以執行任務之名,攜帶我青木宗鎮門之物畏罪潛逃,不知下落,你說,這不是畜生行徑是什麼!不對,是畜生都不如!”
似乎是如萬寧一般,同樣被摸到脖頸逆鱗,木長老上一刻還笑容滿面,下一刻就揪起萬寧的衣領,勃然大怒道。
“靈脩之途長路漫漫,充滿機遇的同時也危機四伏,你我都不知道是否能活到明天,你們擔心和萬安一起失蹤的所謂鎮門寶物,只有我們萬家在日思夜想萬安大哥!我和萬安大哥生為親兄弟,朝夕共處接近十年,究竟是你們明白他的為人!還是我們明白他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