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天微微亮的時候方起直接醒來,他的生物鐘向來很準,想幾點起就幾點起,不想起睡一天一夜都可以,鑽出石洞檢視了一番周圍環境,出色的視覺讓他很快就適應了周圍尚且黑暗的環境,確認沒有什麼危險之後又回到洞裡,簡單吃了一塊壓縮餅乾補充能量之後,收拾好行囊,就沿著大裂谷的邊緣一直往一個方向走,等到天色徹底放晴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一處比較適合的落腳點。
此處的懸崖,坡度相比於其他地方的懸崖沒有那麼陡,不過也達到了70多度的斜度,而其他地方的懸崖坡度都是80多度接近90度的,有的甚至還超過了90度,人類根本就沒有落腳點。
這麼陡峭的懸崖,就已經阻隔了大部分想要探究大裂谷的人。這麼陡的坡,而且還不知道有多深,要是一個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方起卻沒有絲毫猶豫,彷彿眼前的不是懸崖而是平地一般,直接就是縱身一躍,沒錯,就是跳下去,而不是慢悠悠的雙手雙腳並用,一步一步地抓著石頭往下爬。要是這驚險一幕被其他人看到了,非得下巴掉一地一顆,驚歎於方起的不要命,這種行為簡直就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但是,這看似冒險的行為對於他來說卻沒有什麼危險性,他的身體協調性很強,能夠調動全身每一塊肌肉,就算是面對70多度的陡坡也如履平地。而且擁有強橫的力量,就算是在半空中也能自由地調整身體姿勢,這一切都是普通人不具備的。
他的一躍,直接跳到十多米下的斜坡上,身體化成了一道風,剛落在一處斜坡上,緊接著下一秒又是雙腳一蹬,身體再次騰空,再次跳向更深的斜坡,在這種不斷的跳躍、落下之中,他自身重量的重力加速度也在不斷的疊加,下落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直至最後,已經變成了一道呼嘯而過的殘影,看不到他落地的場景,彷彿是貼著斜坡低空滑翔一般。
這種場景,就算是電影特效都拍不出來,被外人看到的話,非得驚呼一聲武林高手不可。
方起一邊跳躍,一邊感受著耳邊呼嘯而過的狂風,體內的腎上腺素也在急速飆升起來,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和雀躍,既冷靜又興奮的感覺讓他著迷。
以那麼快的速度下降,而且還是在陡峭無比的斜坡上,就算是他也感到了陣陣壓力。不過他估算過了,就算是他的身體失控了,不小心摔倒,也能以強大的力量及時止住,頂多就是摔傷,卻不會有死亡的風險。
不知道就這樣跳躍了多久,原本初生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已經有些麻木的方起終於是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遠處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暗紅色的平原景象。
他終於是真正的來到了大裂谷的底部!
強大的慣性讓他往前衝出了好幾百米,才堪堪停下腳步。停下腳步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自己的臉龐,往下落的時候速度越快,空氣阻力化成的風就越凌厲,長時間下來颳得他臉頰生疼無比,有種被刀割的感覺。適應了好一陣之後,他才有餘力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裡的溫度比外邊要熱,以他的位置為中點,後方是聳入天際的斜坡,前方几公里之外則是高低不一的山脈,地表上分佈著各種各樣的石頭,還有許多幹涸的河床,這是很久以前這裡的火山爆發留下的痕跡。
他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行動,而是原地坐下來恢復體力。長時間奔跑下來,他也有些吃不消。他粗略算了一下,自己下落的平均速度能達到每小時30公里左右,就這樣還是花了兩個多鐘頭,這個斜坡的長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要是換另一個人向他這樣直接從上端跑下來的話,恐怕死上一百次都不夠。
趁著休息的時間,他拿出地圖檢視自己現在的位置,發現科達木火山和安裡火山離自己並不遠,10公里的距離。他將地圖收起,開始往科達木火山群走去,到了這裡,就是真正的荒無人煙,連個蟑螂都看不到。
越往裡走,他明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空氣開始變得渾濁,一股刺鼻的味道讓人聞之慾嘔,這恐怕是火山群特有的瘴氣,這種瘴氣有毒,聞多了會讓人頭暈目眩,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他緩緩調動體內的內力,將瘴氣對自身的影響降到最小,繼續往前走。到了下午三點多,他終於到達了科達木火山和安裡火山的接壤處,這裡,是在兩座火山的緩和地帶,是一處山腰處,因為背光的原因,所以這裡比其他地方更黑暗。
一陣陰風吹來,彷彿一隻冰冷的手拂過脖子一般,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得不說這種地方實在是滲人的很,尤其是方圓百里都荒無一人,要是沒點膽子的人還真不敢到這來。
方起經過一開始的胡思亂想之後,很快就平靜下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就算是有,他也不認為普通的鬼能奈何得了自己,習武之人的血氣旺盛不是說著玩的,稱之為移動的小火爐都不為過。
從這裡看去,此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瘴氣更濃、溫度更低,光線更暗之外,再無其他。不過他相信賴文邦的話,這裡必定存在這不同尋常之處,轉了半圈,終於被他發現了一處異常。在原本的位置的另一個方位,約隔三百米的距離,這裡是一個天然的巨大凹坑,凹坑的下方是一個倒掛著石柱的扁平洞口,洞口足足有寬十幾米,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咧開的巨口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直覺很敏銳,身體本能不斷地告訴他,這個洞穴裡面隱藏著危險,最好不要輕易踏足。
想了想,他先是在周圍找了塊隱蔽的平整的地面,搭起帳篷,當做臨時歇腳的地方,然後帶上三天分量的乾糧,腰間挎著之前搜刮來的手槍,背上揹著一把60公分長的合金苗刀,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再戴上一個夜視儀,外加一個滿電的手電筒,緩緩走進了洞穴。
進入洞穴後,四周的聲音完全的消失,也沒有了風,一切都安靜的可怕非常,這種環境下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這是來源自對未知的恐懼。方起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有超級加倍和內力的加持,心中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男人的基因裡都是有著冒險天賦的,那種未知地帶被征服在腳下的快感,是一個男人一生中絕對會銘記永遠的美妙感受。到了這裡,地圖已經完全沒有用了,一切都只能憑藉摸索。
洞穴的走向是整體往下的,呈現一個緩坡狀,地面也不是硬土溼,潮溼泥濘,踩在上面宛如踩在血肉裡一般,讓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