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與之前完全相同的評價,忽然從劍光厲芒中傳出。
然後,張雋就看到那個人衣袖鼓起,雙掌一擎,砰!
盧元清只覺一股磅礴的氣勁從拂塵上傳來,身形急退,噔噔噔撤開數步,然後拂塵一抖,才勉強將氣勁卸掉。
石雲來更是不堪,手骨發出咔咔的碎裂聲,身體弓起,直接倒飛出去,法劍脫落,嗆啷甩在地上。
“唔……”
他忍住喉間甜意,心中大駭。沒有技巧,沒有法術,就這麼用先天氣硬懟,而自己一個照面就敗了?
剛剛突破先天,意氣風發,但是居然敗了!
他目光閃爍,最後停在那張清淡的面孔上,那得是多麼深厚的功力,才能有如此大的差距?
“莫要慌神!”
正此時,耳邊傳來盧元清的警喝,石雲來猛地一震。張雋和穆昆的級別太高,既然在此,拼命也得護其周全,如果真出什麼事,整個道院都擔不起。
念及此處,他左手提劍,真氣貫入,嗤的一聲,劍鋒暴漲三寸,無聲無息的切入地面。
那邊盧元清亦是,拂塵一擺,顯出一尺白芒。
“吒!”
倆人口吐誅邪,齊齊攻來,劍如冷月,塵似罡風。
“北方黑帝,太微六甲,血食之兵,敢有紅鱗,去!”
而旁邊,晁空圖右手一晃,指間的符籙就無火自燃,泛著黑黝黝的古怪光芒。
他口唸法咒,那符籙黑光大作,化成一道如長刀般的奇形兵刃,帶著尖嘯和血腥殺氣,向著顧璵斬去。
“太一玄冥,丙丁之精……一飲萬里,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
同時,鍾靈毓也念動法咒,指間符籙閃著紫色的雷弧電光,蘊含著一絲天地之威。這正是清微派的壓箱底功夫,縮水版的《飛雷咒》。
張守陽更是生猛,背後金光大作,雲霧升騰,只聽一聲怒吼,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雲霧中躍出。
這身軀足有兩米高,金盔金甲,手持雙鐧,面目卻是一團虛光,不見眉眼。往那兒一站,便有踏山擎天之勢。
卻是天師道的《金甲神兵咒》。
“轟!”
一劍,一拂子,一黒殺,一飛雷,一神兵。光是合擊攻勢,便激起一圈圈扭曲的空氣波動。
五人佔據五角,分從不同的方向攻來,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沒有一絲逃遁的空間。
“唉,不到先天,終是花拳繡腿。”
顧璵被困在當中,看著正一派三人,眼中露出一絲讚許和惋惜。只見他右手一揮,那些火雲針嗖嗖嗖的飛回身邊,首尾相連,猶如一條赤紅色的長鞭。
“啪!”
他迎著盧元清和石雲來狠狠抽下,隨著短促而猛烈的爆炸聲,冰冷的空氣被高溫灼燒,竟變成實質化的白氣,向兩側瘋狂湧動。
而中間,則分出一道彷彿空間都被撕裂的虛無地帶。
“噗!”
劍光頓消,拂子散落,二人再也抵擋不住,口噴鮮血,雙雙倒地。
跟著,顧璵又是一卷。
那黑殺光、紫雷弧和金甲兵,就像被一條火龍纏繞,然後巨口一吞。
砰!砰!砰!
三人齊齊向後飛去,張守陽重重摔在了地上,鍾靈毓撞到了一棵粗壯老樹,像團爛肉般順著樹幹滑落。
晁空圖最慘,直接砸到了矮牆上,灰磚迸裂,竟出現了一個豁口,整個人嵌在了裡面。
“你,你……”
張雋抖著嗓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向自詡硬派的他,近乎癱坐下去,屎尿齊出。
“顧先生,你這般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