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公公。”顧郎捂著嘴,笑的肩膀直打顫。
“去去去,笑什麼笑。”貓兒斜睨他一眼,義正言辭的看著紅髮美男:“你看,你本體為橫公魚,取‘橫’字‘魚’字為名都不太好聽,唯有‘公’字較為悅耳,不過若是單名一個‘公’字又未免太簡單,疊音則顯得更親暱些,所以啊,公公絕對是個好名字!”
這一番說辭有理有據,若不是在場各位都心知肚明這貓兒又在耍壞,當真要信了她的鬼話。
說罷,貓兒賊兮兮的望向一臉懵的紅髮美男。
只見他微微顰眉,嘴裡低聲嘀咕著‘公公’二字,隨即眉頭一展,指著墨星染樂道:“相公。”又指了指自己:“公公!”
顯然,他誤會了。
得逞了!貓兒眸子一眯,趕忙道:“對!正是此意!”
———
一日下午轉眼過去,臨近申時,墨星染抱著貓兒,提著一個煞是好看的琉璃燈出了荒院。
琉璃燈內注滿了水,一尾通體赤紅的魚兒在燈中游弋,薄如蟬翼的魚尾猶如一朵綻開的鳳鳶花,魚鱗在水中流光溢彩,打眼看去,像一顆明晃晃的紅寶石。
“不是說橫公魚晝伏於水,夜化為人嗎,他怎麼反過來了?”貓兒好奇的盯著燈盞。
墨星染不緊不慢的走著:“先天靈物世存無雙,可考究的文獻都是源於古籍,而如今已時過境遷上千萬年,他本就是萬物之靈所化,隨著環境的演變令自身習性做出了調整,也屬正常。”
“世存無雙?”
墨星染點點頭:“正是,同一類別的靈物在世間沒有族親,只有上一隻靈物寂滅後,下一隻才會衍生出來。正因為如此,先天靈物往往從不踏離降生地半步,一生在漫長的孤寂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只為與自己的同類相見一眼。”他的聲音低沉綿長,在夕陽灑滿的小巷中迴盪。
貓兒褐色的眸子望向燈盞中游弋的魚兒,愣愣出神。
她能體會那種孤獨,只因她也一樣,在這世上無親無故。
.......
很快,墨星染來到了巷口,指尖捏了個決,給自己的俊臉施了障眼法。
此時天光已經有些昏暗,煙雲城內華燈初上,街上依舊人來人往,臨街的食鋪子坐滿了人,家家戶戶飯菜飄香。
一路上有人好奇的打量墨星染,卻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是因為——見過遛鳥遛狗的,可沒見過遛貓遛魚的。
墨星染不顧旁人眼光,快步走進了一間氣派的酒樓,要了個二樓臨窗的雅間,懷裡抱著貓兒,手裡提溜著魚兒,施施然的落座了。
貓兒獅子大開口,迫使墨星染點了滿滿一桌的吃食。
面對一桌子的魚蝦螃蟹,貓兒哈喇子淌了三丈長,正準備大快朵頤之際,身側的椅子上突然間多出來一個人影...
貓兒嚇的一激靈,待看清那人俊美面龐後驚叫到:“你你你,你提前打個招呼成嘛?”
“公公,餓。”紅髮男盯著一桌美食目不轉睛。
貓兒:“......”
好在這回他沒忘了穿衣‘避寒’,要不這飯是真沒法吃了!
貓兒風捲殘雲的將一條鯽魚拆吃入腹,吧唧著嘴:“他怎麼回事,一會兒人一會兒魚的,在這麼下去,我遲早嚇出點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