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琴譜?”
“天女願,玉如的成名曲。”
“在哪丟的?”
“廣成府的宴會上。”
“為何而丟?”
豆眼男緊閉著眼搖了搖頭。
一旁半天沒插上話的無歌看傻了眼,她扯了扯墨星染的衣袖正想詢問什麼,墨星染骨節分明的手捂住她的嘴,皺著眉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出聲。
他轉過身,低沉的聲音猶如動聽的琴音:“今夜我們飲酒作樂直至天明,我什麼都沒問,而你什麼也不記得,記住了嗎?”
只見豆眼男如同傀儡般點了點頭,‘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墨星染不知從哪摸來條褥子,大發善心的給豆眼男蓋上,回身坐回窗邊:“徒兒有何不解?”
窗外皎潔的月色灑在他眉眼間,將他英挺的輪廓描摹的愈發深邃,無歌看的微微愣神,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墨星染勾了勾唇角:“這位公子,為師可還合你眼緣?”
無歌緩緩點了點頭。
“是我好,還是那個銀髮的帝君好?”
無歌愣了愣,粉櫻的小嘴微微翕張:“都好。”
‘轟隆隆’一陣震天的呼嚕聲從角落響起,無歌聞聲猛地甩了甩頭,方才發生了什麼?她怎麼好像稀裡糊塗的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她慼慼的望向窗邊的墨星染,那張俊臉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什麼叫都好?”
方才那寥寥數語在無歌的腦海中浮現,她氣的直吹鬍子瞪眼:“墨星染,你偷襲我!小人!”
真是祖宗誠不欺我,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對於墨星染這種道貌岸然的禽獸!
“我問你,你使的什麼陰招?”無歌心底長吁口氣,好在千鈞一髮之際豆眼男的呼嚕聲將她喚醒了,不然她不知道要被這人面獸心的墨星染坑害成什麼樣。
墨星染一抬手,將豆眼男身上的褥子隔空塞進了他嘴裡,然而熟睡的豆眼男絲毫沒有醒來的徵兆。
無歌登時警惕的看向他:“你又想幹嘛?”
自從出了玲瓏陣,墨星染將恃強凌弱發揮的淋漓盡致!
仗著他凌天神強大的神靈,將無歌欺負的‘體無完膚’,這一路上,無歌沒少受苦。
“你不是要找玄門閣嗎?煙花柳巷自古都是江湖中奇聞逸事的彙集處,你以為玄門閣真是如此顯眼之地?它之所以能在亂世中存在千萬餘年,就自有它的道理。”墨星染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自萬古天執掌‘乾坤印’後,後神紀大陸上大大小小的戰爭從未停息,你可曾想過為何這煙雲城民風能如此開放,甚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上古時期的戰場動輒毀天滅地,怨靈叢生。作為古戰場的煙雲城能在短短五百萬年內成了如今的靈山秀水,搖身一變成為了凡清界的風水寶地,這些...你可曾考慮?”
墨星染轉身看向呆若木雞的無歌:“況且我聽說,玄門閣最近突然不再待客,四川五海前來求願之人正發了瘋似的尋覓門道,今日我帶你來這煙花之地,正是要打探此事。”
若是玄門閣當真不再待客那還好,怕就怕是因為近幾日玲瓏陣的風聲走漏了出來...
無歌聽聞墨星染連連幾問,訕訕的揉了揉鼻子:“那你早說嘛。”渾然已經忘了墨星染惑她心神的事:“那玄門閣與那玉如姑娘又有什麼關係?”
墨星染剋制住了唇角泛起的笑意,一臉正色道:“煙雲城是魚龍混雜之地,而我之所以會帶你來這紅雲樓,正是因為這煙雲樓的花魁。”
相傳這煙雲樓的花魁彈的一手好琴,凡是聽得她琴音之人無不痛哭流涕,將這琴音奉為‘此曲只應天上有’。
說來奇怪,這花魁奏樂時有一不成文的規矩,當她奏樂時,在場除她一人外只能有一人在場,而且她對同一人只演奏一次,後來有人聽完花魁琴音後念念不忘,散盡千金只為求花魁再為他奏一曲,花魁答應了,可是沒過多久求曲這人竟然得了瘋病...
無歌不由起了身雞皮疙瘩:“這花魁該不是什麼妖魔吧?”
墨星染搖了搖頭:“人族無疑,祖上三代皆居於煙雲城。”
“那你是懷疑她與那玄門閣有關?”
墨星染聞言終於欣慰的笑了笑,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句:“她這曲子,還當真只在天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