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牆剎那瓦解,分崩離析,士兵丟盔棄甲,慌忙逃竄。
無歌的輦架立時暴露在‘流煙’眼內,不知是誰吹了聲嘹亮的口哨,那巨鷹一雙眼忽的一亮,利爪攜風,如鉗般狠狠的抓住了無歌的輦架頂,猛的起勢,抓著輦架蓬頂就要飛上空中。
眼見輦架已經離地,無歌身子難立,被震的頭暈眼花,此時離地還不高,她當機立斷推了蔻蔻一把,猛的將她推出輦架外。
就聽蔻蔻尖嚷墜地,反應過來大叫出聲:“聖女!誰快救救她,聖女還在輦裡!”
墨星染護著竹子正赤手空拳的與‘流煙’廝打,聽聞蔻蔻大叫,回身時才發現,那群護著無歌的赤翎軍哪還見了蹤影,當下暗道不好,抬頭就見空中遮雲蔽日的巨鷹爪下鉗著輦架,那輦架中無歌正東倒西歪試圖爬起身來。
“無歌!”墨星染驚呼。
張遠見勢不妙,‘流煙’已然得手,他默不作聲的從廝殺的人群中抽身,欲轉身逃走,丟了聖女事小,人頭不保事大。
“去哪?”
“逃命啊!”張遠頭也不回,扔了手中的兵器拔腿就跑。
不料跑出兩步不到,忽然雙腿一軟跪在了沙中,他雙眼大睜,泫然欲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調轉頭來,匍匐在地,慘叫到:“國師饒命!!”
他不敢抬頭,看著那人腳下一雙銀色的鞋履,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我不怪你,以你的能力,鬥不過‘流煙’實屬正常。”那人語氣淡然。
張遠渾身猛然一抖,木訥的抬起頭。
身前迎風佇立一人,他一頭銀髮,眉目如畫,貴氣凌人。
那人低頭輕拂了張遠的雙眼,張遠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面帶微笑的緩緩閉上了眼。
“咔嚓”一聲脆響。
張遠腦袋一百八十度扭到身後,脖子生生被扭斷,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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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歌艱難的趴伏在輦架內,勾頭看著地上的人越來越小,如螞蟻一般,她胸腔內一顆心狂跳不止。
鉗住她輦架頂棚的利爪,烏黑而堅硬,其上滿布了鱗狀面板,一片片猶如碗大。
這巨獸揮舞雙翅之時,扇起的風暴吹掉了她臉上的面紗,風如薄刃,刮的她生疼。
鷹背上有一人,手腳麻利,三下兩下抓著巨鷹灰黑的羽翅攀跳下來,“砰”的一聲重重砸到了輦架裡。
“哎喲,疼死老子了。”那人獨了一隻眼,另一隻眼上斜覆了一條皮布,尺寸長的刀疤橫亙在左臉,一臉兇相。
“小娘子,可算是逮著你了,老子也算是大仇得報了!哈哈哈哈哈!”那人起身,扶著輦架一角的木柱,直盯著無歌。
無歌手腳發麻,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大仇得報?關她何事?她現在只想雙腳著地!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抓我幹甚?”
那獨眼刀疤男嘿嘿一笑,一口黃牙畢露:“我與你當然無冤無仇,小娘子,你放心昂,我們‘流煙’異族定不傷你,只是不能讓你落入那老狐狸手裡,這才將你綁來。”
他想了想,又一臉猥瑣的討好到:“只要你來我們這,那老狐狸得不到你,那狗屁冕月國就得亡,到那時,以我們‘流煙’的實力,定能一舉定乾坤,屆時,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
就在無歌皺眉思索他話間何意之時,她恍惚看見半空中騰起一人,無歌不由揉了揉眼。“媽呀,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