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室內一扇門無聲的開了,這門,正是景家暗門傳說中的‘第十五道門’。
門後烏泱泱走出十來個人,為首那人帶著銀色面具,此人正是景淵的哥哥,景煥。
“景淵,你做的很好。”景煥的聲音裡洋溢著興奮,聽的出來,他很開心。
景淵低垂著頭:“謝兄長誇獎,只是您真的覺得她能順利殺了國師嗎?”
“屆時不需要她動手,只要她在就行。”
緊接著,景煥回身對著身後的一眾人語氣激揚的說到:“我景家多年來為冕月國做牛做馬,沒曾想國師他過河拆橋,這麼多年來,終於讓我等到了這個人,這次,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一定要搶在那群‘流煙’之前!”
眾人臉上各覆怪異面具,一人囁嚅到:“大人,我們在‘朝中’的人該如何行事?”
“廢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點道理還需要我教嗎?!”景煥怒聲呵斥那人。
那人隨即點頭,一眾景家心腹,無人再敢多言。
“好,各位散去吧,各忙各的,記住,一定不能在國師面前露了馬腳,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個老狐狸奸詐陰險,你們都小心著點!”景煥又囑咐到。
待眾人從那扇門後四散而去後,景煥回身看向自己的弟弟,面具下的臉,變化莫測:“景淵,最近身體如何?”
“不勞兄長費心,景淵吃了兄長給的‘血蠱丹’後,已經好很多了。”
景煥笑笑:“這場戲演的不錯,我們的目的就是讓聖女成為驚弓之鳥,待到她進了冕月國,那群‘流煙’一定按耐不住,屆時我們稍拋橄欖枝,她就會不由分說的向我們靠攏,到那時,不管是誰說什麼,她都只會相信我們。”
“是。但兄長為何要將‘南羽閣’門口的從衛撤走,這不讓她起疑嗎?”
“哼,你還是嫩了點,我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跟我們搶這塊‘肥肉’,本以為那群‘流煙’會出手,沒曾想倒是釣出了‘譚婆婆’這條大魚。”景煥目色陰沉,緩緩說道。
景淵一聽,低垂著腦袋神色複雜:“兄長的意思是,‘譚婆婆’也想讓國師死?這不可能吧,你我都知...”
“這你不用多問,我自會打探清楚。”景煥長袖一揮,打斷了景淵的話。
“對了!”景煥聲音陡然拔高,“方才聖女說及什麼什麼陣,那時你怎麼好像有點不自然。”他直盯著景淵的低垂的頭,目光森然。
“兄長多慮,這幾人從峽谷那面而來,族內人並不知我們與國師的勾當,我只是怕她過多透露峽谷那邊的事,於是才打斷了她。”
景煥聽完,半晌,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從現在開始,你要千方百計取得聖女全部的信任,她現在是驚弓之鳥,對誰都會有防備有加,如此一來,那群‘流煙’定是靠近不了她。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說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景淵:“這是這次的‘血蠱丹’,景淵,你可要將那些稚奴女養好了啊,可別再把她們弄死弄殘了,不然,為兄去哪給你找藥引啊?”他的聲音飄忽空洞,透著瘮人的詭異。
“好。”景淵點頭,接過那個小瓶子,握在手裡,低垂著身子,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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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無歌,你問出什麼了嗎?”竹子坐在床上晃著兩條小腿,手裡拿了個果子啃的不亦樂乎。
無歌回頭白了他一眼,就他那榆木腦袋,說了他也不明白。
坐在桌邊,無歌長嘆了一口氣,這景家也太摳門了,給他們三人安排個住處,狹小破爛不說,還就只有一張床...
她望著門邊墨星染欣長的背影有些出神,一張小臉通紅,像熟透的桃子。
“人家說少女懷春,這小妖懷春倒是少見啊。”不知什麼時候,竹子墨星染兩人湊到了無歌近前,四個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她。
“啊!你倆有毛病吧,湊這麼近幹嘛?”無歌回過神來,被倆人嚇了一跳。
竹子眨巴著眼站直了:“無歌,你很熱嗎?臉怎麼這麼紅。”說完啃了兩口手上的果子,遞給無歌:“吃個果子解解暑?”
那果子就剩個果核了,他也好意思...無歌一臉黑線。
“想來是春天到了,她這叫思·春。”墨星染揹著手,一臉考究的盯著無歌。
“我呸,思你個大頭鬼,我,我是在想今天景淵跟我說的話。”解釋就是掩飾,不解釋就是預設,反正都是丟臉,無歌倆眼一閉,厚著臉皮胡謅起來。
“哦?他跟你說什麼?”墨星染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他說...對了!他說國師是不死之身!”這麼一打岔,無歌突然想起來重點,“他還說,這流沙寰宇內,只有我能殺了國師。”
墨星染神色肅穆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兩人正準備分析一番,就聽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誰啊?”竹子一溜煙的跑去開了門。
看清了來人,竹子身子一顫,差點一屁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