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刻,流沙集市外的天已經快亮了,但這集市裡可不分晝夜。
景家暗門牢獄中,幾個值夜的獄卒打牌飲酒通宵達旦,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無趣是無趣了些,但只要這景家不倒,他們這公差鐵飯碗也不會丟。
“老三,你這打得什麼破牌,一手好牌讓你打得,這,這,哎喲。”一個穿了一身黑衣的獄卒站在木桌旁哀嘆一聲,指指點點。
“你可閉嘴吧你,昨兒個褲衩子都輸沒了,你還來指點我,我呸,你憑點啥?”叫老三的獄卒憤憤到。
“唉,不好意思啊,我贏了。”桌上另一人一臉賤兮兮的笑,手勢一擺,收錢。
通票到手,小賺一筆。
贏錢的正是這幾個獄卒裡的頭子,他們都叫他莫頭兒。
莫頭兒往指頭上吐了點口水,點了點手裡的通票,心滿意足的往兜兒裡一揣,似又想起點啥。
“走吧,我跟老三去巡一遍,這快天亮了,別再出什麼岔子。”拎了一根長棍帶上面具,就往牢房走去。
倆人喝了點酒,走起路來晃晃悠悠,一間間巡過,到了關押無歌牢房的門口,往裡一探頭,莫頭兒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再三確認,突然大叫一聲“壞了!”
“咋了,咋了?”老三都快睡著了,猛的一個激靈,慌慌張張的問道。
“人沒了。”
“啥?”
“人不見了!”
兩人這下慌了神,掏出腰間一串鑰匙,把門開啟,氣勢洶洶的朝著稚奴女子而去。
暗門牢獄銅牆鐵壁,他們任職的幾十年間,從未出過此等怪事。
“我問你,他人呢?”莫頭兒一棍子抽到女子身上。
沒有半點反應。
“這該是死了吧。”
“走,趕緊上報,這人難不成會遁地?”莫頭兒緊張的說道,酒頓時醒了一半。
就在倆人要出房門時,地上的女子發出細如蚊吶的聲音:“狗額這。”她其實已經快死了,已經感覺不到痛了,身體已經麻木了。
但潛意識裡,她知道自己還未完成恩人的囑託,是以,一直憋著最後一口氣。
“她是說話了嗎?”老三隱約聽到聲音。
莫頭兒不信邪的走到女子身邊,俯耳在她嘴旁:“你說啥?”
“狗·兒·子。”
莫頭兒聽清了女子所言,頓時火冒三丈,抄起長棍就是一頓亂打:“老子打死你個下·賤東西,叫誰兒子呢,老子是你爹!”
“頭兒,這娘們嘴雖然賤了點,但你看,身上還是細皮嫩肉的,反正她明天左右也是個死,我說,要不...”老三猥瑣的眼裡透出邪念,這些稚奴都是景家千挑萬選的雛兒,既是將死之人,不如讓他們嚐嚐鮮。
“哼,三兒,不是我說,你小子的腦子除了打牌的時候不行,別的時候還是挺好使。”莫頭兒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女子。
“去,你去上報,老子先快活快活,平時景淵大人都是辰時才起,你報完回來還能撿點渣兒舔舔。”莫頭兒說著,臉色陰鷙,手下已經開始不乾淨。
老三冷哼一聲,杵那一動不動,心有不甘,怎麼什麼好事都輪不著他!
“杵那幹啥呢,滾啊!”莫頭兒回身吼他。
老三一臉不情願,嘴裡低聲咒罵,轉身離開。
現下牢房裡只剩了莫頭兒和那稚奴女子,女子本就衣不覆體,莫頭兒盯著她的身體一臉猥瑣:“賤·娘們,我說你個要死的人了,嘴還那麼不乾淨,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麼伺候人!”
扒開女子的破衣,莫頭兒口水都快滴下來。
女子殘喘著,紋絲不動,就在莫頭兒準備大肆享用時,“嘭”的一聲,他的身子晃悠了幾下,飄飄忽忽的倒在了地上。
他身後不知從哪冒出來一人,手中持了長棍,穿了一身黑,帶著面具,看樣子也像是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