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歌暈乎乎的追著已經走的有些遠的兩人,心想這酒勁兒可真大。
“竹子,你腿那麼短怎麼跑的那麼快,三皇子,您等等我啊。”無歌單手叉著腰“啃哧啃哧”的在路邊喘著粗氣。
都說喝酒誤事,她今日算是體會到了。
“說什麼不好,沒事兒戳人家痛處幹嘛,我真是閒的。”她自怨自艾的小聲嘀咕。
方才無歌語不驚人死不休之後,少年聞言憋紅了一張俊臉,抬手指著她“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那矮胖的竹子一看自己公子被人如此羞辱,憤憤的扯了少年袖子:“公子我們別理她,鄉野來的多是些粗俗的人,我們快回宴上吧,你要回去晚了,天后又該拿了把柄擠兌你了。”
一高一矮互相“慰藉”一番,扭臉風馳電掣的往宴席上趕去。
此時無歌腳下不停,心裡恨不得抽自己個大嘴巴子,這從天而降一個身份如此尊貴的“大腿”,她怎的三兩句話就把人家得罪了。
“三皇子,都說上一輩子五百次回眸才能有這一世的相遇,你看方才我嘴瓢了,說了胡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計較了。”無歌一頭大汗,好容易趕上了他倆,靈臺終於清醒了些,此時她一番恭維之後正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身側的少年。
“哼,我要知道這一世遇到你這麼個粗俗又不知感恩的人,我定在第四百九十九次回眸的時候把自己眼珠子摳出來。”少年明顯還在氣頭上。
無歌心想她受了他什麼恩了,不過這身份尊貴就是不一樣,生氣都那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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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言,少年始終黑著一張臉,這更加讓無歌深信不疑,這三皇子一定是千真萬確的不舉,心下大嘆,可惜啊,著實可惜!
到了席上,無歌像只無頭蒼蠅,眼看席上諸位皆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身旁均站著自家的侍女或侍童,這“一個蘿蔔一個坑”的,竟是一個多餘的位置都沒有。
只有天帝坐的主位旁還空著兩個位置,一個寫著“玄華帝君”的字樣,另一個寫著“三皇子墨星染”的字樣。那邊是谷間的高位,能俯瞰到整個山谷,顯然只有身份尊貴的人方可落座。
無歌環顧四周也沒看到岐淵那傢伙的身影,這可愁壞了她。
看著少年與那竹子向著高位走去,無歌像狗皮膏藥一般粘了上去。
只見少年走到天帝身旁揖了一禮:“父君。”
天帝衝著少年擺擺手,示意他落座,少年這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他一回頭看見不遠處衝著自己嘿嘿傻笑的無歌,愣了一下,隨後面無波瀾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竹子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無歌,一臉不情願:“你站這幹嘛,我告訴你,我家公子不記仇,我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要再出言不遜,我可饒不了你。”說罷舉起小拳頭衝著無歌揮了揮。
無歌低頭看著到她腰高的竹子,翻了個白眼。
“三哥,你方才去了哪裡?”只聽一婉轉如黃鶯的聲音響起,正是無歌來時在祥雲端遇到的那九重天的公主。
當真容貌出色,溫婉動人。
只聽她又低聲對著少年說:“三哥,今日盛宴非同小可,你可萬萬不能再出什麼岔子,要是你再如往日那般跳脫,母后那邊我可幫不了你了。”她神色有些擔憂。
少年聞言衝著那公主一笑:“鳳珏,要我說你這擔心純屬多餘,我是那麼不著調的人嗎。”
此時耷拉著腦袋,站在少年身後的竹子,聞言很是堅決的點點頭:“是。”
少年回過頭來抬手照著竹子圓滾滾的腦袋就是一腦勺:“就你啥都懂。”
就在此時,主位那邊傳來一中氣磅礴的聲音:“三界六道諸位奇能異士今日能賞面來赴這九重天舉辦的群雄會,朕甚感欣慰,爾等不隨波逐流,與九重天修好,這千萬年來,九重天多虧了諸位才能在這紛亂不堪的後神紀執掌’乾坤印’,朕敬諸位一杯。”天帝言罷起身,舉著手中的琉璃盞仰頭一飲而盡,谷中眾人也紛紛舉杯致意。
“今日請諸位來此岐洹山一聚,確有一事未能告知諸位。眾所周知,上古眾神凋零,如今後神紀只剩唯一一位神祇,那就是玄華帝君,然,今日帝君他老人家雖賞面蒞臨,卻不便現身,帝君避世已久,不問世事,朕今日請他來,是要為我等做個見證。”天帝睥睨著谷間眾人,鄭重其事的說到。
谷間眾人聞言一片譁然,三兩抱團竊竊私語,不少人一臉詫異,想是聽聞不能得見玄華帝君,有些遺憾。
無歌用胳膊肘子捅了捅身邊的小矮胖子,低聲問到:“什麼事兒啊?搞的這麼神秘,見證啥啊?”
竹子白糯的小臉上滿是不耐:“我怎麼知道,你聽就是了。”
片刻,天帝又道:“想來諸位也知道,進來凡界有大批妖魔作亂,數量不亞於五百萬年前的魔界動亂,彼時九重天派遣了數十萬天兵天將卻無濟於事,多虧帝君攜吞雲獸方得以解難,但此後帝君避世,吞雲獸與帝君解契後沉睡了數百萬年,此次召諸位前來,正是為了吞雲獸一事。”
谷間靜的針落有聲,眾人皆專心致志的等著天帝繼續。
“這吞雲獸沉睡之地,正是此處。”天帝緩道。
頓時人聲鼎沸,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一說:“竟是此處,相傳當年魔君為了找吞雲獸,把四海八荒翻了個遍,誰能想到竟是在這岐洹山。”
又一說:“天帝此時告知我等,在這偌大的宴會上,就不怕被那有心人聽了去,屆時若是被那魔君知曉,怕是少不得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無歌立著耳朵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眾人的議論,撓著腦袋很是疑惑:“這吞雲獸又是個啥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