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跟你說話呢,懂不懂禮貌?”無歌快步走到他身邊,用力一腳踢開了他抓著女子頭髮的手,面具男一時不妨,失了重心跌坐到地上。
人群裡有人傳來低聲的驚呼,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都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神。
無歌蹲下身子扶起痙攣的女子,緊皺著眉頭,手指探了探女子的鼻息,還活著,此時要儘快將她帶離這裡,想個法子幫她撿回小命。
只是,這面具男似乎來頭不小,而她孤立無援,要怎麼才能脫出重圍呢?
無歌稍稍冷靜了一下,眼一閉心一橫,既已經做了,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腦子飛快的轉了轉,想不出好法子,只能抬頭衝著還在怔愣的面具男翩然一笑:“嘿嘿,那個,我還有事,借你人一用,他日定當奉還。”
說著趕緊扯著女子的手臂要往人群裡去,“站住!”那面具男終於反應過來,立馬翻身起來,指著無歌。
無歌一身冷汗,卻一點都沒有要“站住”的意思。
“我 讓 你 站 住。”那面具男一字一頓,聲音咬牙切齒。
“我不!”無歌心想,這人說話像燙嘴似的,聽著這麼彆扭呢。
她腳下不停,身後的人群自動給她讓路。
“給我攔住他。”面具男用命令的口吻說到。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敢伸手攔無歌。
誰也沒見過有人敢當面頂撞景淵大人,還踢了他一腳,都當無歌應該是個人物,所以沒人敢上手阻止。
“哼,好哇,今日看來一個兩個都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來惹我不快,有趣,實在有趣。”那面具男突然冷笑一聲,抖了抖肩膀,頓時來了極大的興趣:“不管你是何人,我今日且陪你好好玩上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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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染和鳳珏四下找不到那漢子丁八,好不容易繞過了擁擠的圓臺前方,行至了圓臺後面,卻哪也找不見了無歌和竹子。
“這兩人不會又闖什麼禍事了吧,我怎麼隱隱有些不安。”鳳珏低聲自言自語,她倒不是關心那妖童,只是擔心他又會給三哥招來什麼禍端。
話傳到了墨星染耳朵裡,他想了想無歌扯著嗓子跟他嚷嚷的樣子,笑了笑,喃喃到:“確是不讓人省心了些。”
就聽一吃食攤位前面有幾人興高采烈的嚷嚷著:“哎,方才那事你聽說了嗎?”
“你是說景淵大人那事兒?”
“是啊,你說這人從哪冒出來的,膽子也忒大了,敢在流沙集市犯了景家的忌諱,是不是活膩歪了,哈哈哈。”
“可不就是,我看那人上來囂張跋扈的,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結果沒三秒就慫了。”
“老闆,這四碗葴魚湯多少錢?哥幾個別跟我搶啊,今兒個我請客!”
那幾人結了賬,興奮不已的邊走邊議論。
墨星染盯著幾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走到那吃食攤位前:“老闆,跟你打聽個事兒。”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顆泛著銀光的水光珠,沒什麼用途,就是他常拿在手裡把玩的一個物件而已。
老闆定睛一看,兩眼放光。
能在這流沙集市擺攤位的人都不簡單,即便是個吃食鋪子的小老闆,那也是識貨的。
“客官,想打聽什麼事兒?可是夢悅小姐最近登臺獻舞的場次?我跟你說,夢悅小姐...”老闆將墨星染手裡的珠子拿了過來,兩眼盯著珠子,嘴裡絮叨不停。
墨星染適時打斷了他:“我想問問方才那幾人所說何事。”他眯著眼睛想了想,又補充道:“景淵大人的事。”
“嗨,不就是景淵大人正懲辦稚奴呢,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將他一腳踢翻,搶了那稚奴就要跑,大人一氣之下召來了從衛,將相關人等全都綁到暗門去了。”一坐在桌前正吃東西的男子抬頭回答到,心想這人出手闊綽,這流沙集市專門網羅冕月國所有奇異物件,他這珠子一看就不凡,打聽個人盡皆知的事兒用得著嗎?
墨星染沉默,又問:“你說那人,長什麼樣?”
老闆趕緊接過話茬:“就眉清目秀的,哦對了,抓了可不止他一個人,一大一小倆呢。”既然拿了別人東西,好歹得提供點資訊不是,免得他再把珠子給要回去。
這下,鳳珏和墨星染倆人互看了一眼,真道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無歌和竹子,真能惹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