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是有點驚訝,然後就決定信了。
茶寮人對江澈的盲目信任本就是不可理喻的,而在宜家果美交鋒那一次後,更變得無法撼動。
十歲的曲冬兒這會兒已經準備下半年去上初中了,最後一點時間,日常就呆在家自己看看書。
哞娃和豆倌幾個從院外跑進來。
“冬兒。”豆倌氣喘吁吁喊她。
曲冬兒扭頭,“嗯?
“江老師,江老師不會有事的哦?”
“不會啊。”
“嗯,但是剛才杏花……杏花嬸路上說,要是真有事才好呢,真有事,那混蛋就可以滾回茶寮了,你說呢冬兒?”
“欸?”曲冬兒眼睛亮一下,想了想,認真點頭,“是啊,是啊,那多好,可是不成啊,杏花嬸怕是要落空了。”
她說著有點遺憾的樣子。
並不知道自己路上嘀咕的話已經被孩子們聽去了,議論上了,杏花嬸獨自出門過了南關江,一邊往老村山上走,一邊還想著今早聽說的訊息。
“哎喲,我的兒子……”
悔,杏花嬸後悔大了,什麼打雷下雨的,她不關心,她就記著人說韓立大師拍肩膀包生兒子,一拍一個準。
拍別人都準,那他自個兒呢?
肯定更不用說了。
上坡,直起身,杏花嬸抬頭看了看泥石流後已經修復,當初用來充作村小的那個院子,再某個小視窗。
“早知道,當時就不聽他講什麼破道理了。”
杏花嬸氣鼓鼓罵一聲,小心著,聲音不敢大了……
因為她這個事要是漏出去,大概就是茶寮村史天字第一號的驚天大秘聞:想當初,她可是揹著全村人,半夜摸門去教過那小子茶寮土話的,她都上了床了。
“晚了,晚了。”
杏花嬸想著晚了的時候,作為茶寮運輸隊隊長的馬東強並不這麼想,他這會兒正獨自蹲在院子裡,在他當年那臺如今已然被當作歷史文物的破拖拉機旁邊,默默抽著煙。
“氣功大師啊。”
馬東強聽說這訊息之後立即想起來一件事,當初,江澈曾經用玩笑的口氣跟他說起一門氣功,叫鐵襠功,叫他可以找來練一練。
“練一練麼?不晚吧?”近一年來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的馬東強低頭看了看褲襠,一陣害怕,又一陣糾結:
“江,不,是韓立大師叫我練啊。”
慶州。
十六歲,身高一米八四,第一次被國家隊徵召試訓,雖然只是帶著,陪國家女隊練一練,周映依然戴上紅繩手串,開心得哭了一夜。
她記著呢,要打奧運會,拿金牌。
到時候,江老師會來……
嗯,2000在悉尼,2004在哪呀?
江老師,呃,韓立大師,是不是飛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