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都微笑點頭,看起來不像是得了失心瘋的樣子。
孫叔連忙送了一下嶽亮,這一送給他送回了村長家裡,兩人在路上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算是敘了舊,也讓嶽亮覺得這個世界終於正常了。
村長家裡當然比門房裡奢華多了。
不僅有地板,還有吸頂燈,等待他的不是烤紅薯和烤土豆,而是一桌子豐盛的農家菜,以及一大塑膠桶自家釀的小燒。
老村長姓胡,看見也算半個自己兒子的嶽亮連忙招呼他道:“就等你了。”
嶽亮笑著坐下,先和桌上不是村裡德高望重的老爺子就是有點小錢算得上是村裡富貴人家的老少爺們打了打招呼,眾人回應。
老胡擰開瓶蓋,先給他斟了一杯白酒道:“亮娃啊,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
嶽亮雖然從小到大吃的百家飯,但吃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老胡村長家的飯,他太瞭解眼前這位算是他恩人,又算是他仇人的老頭。
毫無疑問,老頭這是又和人吹了,至於吹的什麼,嶽亮很容易就可以猜到。
這時老胡先抿了一口白酒,然後‘哈’了一聲,居然道:“亮娃啊,怎麼說你也是全村人養大的孩子,今天這事兒的確給我老胡長臉,但是吧,你能不能帶著大夥一起再賺點啊?”
他這句話話音還未落,旁邊一群人開始符合。
“是啊是啊,你看咱村啊其實挺窮...”
“飲水思源,這詞是不是這麼用的?”
“對,亮娃啊,你看你那車,那得多少錢啊,咱也不要求多,一年能分點就行。”
“而且,你公司也是要發展擴大的嘛,我們一群人商量了,只要你需要資金,咱村可以湊一湊啊。”
嶽亮看著眼前的一張張臉恍若隔世。
去年他回村借錢的時候,的的確確籌到了十五萬,但有多少人願意借給他,就有多少人拒絕他。
這張桌上,去年和他哭窮,撂臉子的人不少,今年看到他給大家返的紅利,好像都紅了眼。
嶽亮感慨了片刻,有些為難的道:“可以是可以,但有一點必須說明,明年不可能百分百返利,今年我都是拿自己的錢給大夥發,那是為了感恩。”
眾人一聽口子鬆了,連忙道應該的。
老胡就問道:“那能有多少利?”
嶽亮道:“這個不好說,只能說肯定要比你們放在銀行裡高點,具體還要看公司的盈利,當然,如果數額大,可以更高一些。”
“那是不是就是說,全村集合在一起的錢越多,返利才能越多。”
嶽亮點了點頭:“投資這東西當然要看本金有多少,村子裡的錢算是個整體,就像雪球,要看初始雪球有多大,越大當然才能滾的越多越快。”
眾人連忙稱是,一頓馬屁連環送上。
嶽亮一笑,和眾人舉杯,悶掉了一盅白酒,一條火線從喉嚨一直湯到了胃部,他自然而然的發出哈的一聲,然後本就坐在床邊的他挪了挪屁股,用袖子擦了擦上霜的窗戶,歪著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
今晚月亮很圓。
嗯,和很多年前那晚的月亮很像,他還清晰的記得,那晚的圓圓的月亮映著蜷縮著的小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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