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日子好熟悉,歐陽傾芸低頭想了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跑了出去。
窗外的圓月已經高高的升起,歐陽傾芸看著天上斑駁閃動著的星星,走到了梅花樹下,閉上眼睛,靜靜的許了個願。
她記得每年這個時候,她早就回家跟爸爸媽媽一起為弟弟慶祝生日了,可是今年,卻不能如往常一般,只能在這梅花樹下祈禱他們能夠平平安安的。
翌日,歐陽傾芸一睡睡到了中午。
“小崔,怎麼不叫我?”
“小姐。”小崔在院子裡打掃著,卻聽到了歐陽傾芸的呼喚。
“快點為我梳妝。”歐陽傾芸早已經麻溜的從床上爬起,坐在了窗前,看著小崔一臉無害的樣子,倒也沒再說什麼。
宰相府。
“玥兒,”凌若孀撫著鬢邊的鎏金梅花簪,照著鏡子調整了下簪子的位置,鏡子裡的眉眼彎彎的,很好看,只是有隱隱的殺氣流動。
“娘,”歐陽傾玥手裡捧著一本書,就要考試了,夫子教的功課她卻遲遲都沒溫習,直到火燒眉頭了才終於知道緊張,日夜不停的守著書看。
凌若孀起了身,看著女兒一副憔悴的模樣,因為熬夜學習導致雙眼都有些發腫,就有些心疼,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只要德容言功好,她這女兒將來前程必定不差,可這女兒卻非說要跟男子一般,要上學讀書,還要考什麼女官。
歐陽傾玥臉色不是很好,但一雙眸子卻充滿了戰鬥力。
“娘跟你說一件事。”
“娘,您還是別說了。”歐陽傾玥不想聽,每次一聽到這個就頭痛,娘總是會給她說哪家的公子哥文采好,多少姑娘夢寐以求想要嫁給他,又或者說哪家公子多不好,沾花惹草的,家中三房四妾的,簡直就是在變著法的給她介紹物件。
可凌若孀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嫁進宰相府多年,肚子卻不爭氣,只生了這麼一個女兒,這女兒便是她目前全部的希望,大房甄遠渃那裡有個兒子,雖說這兒子不太爭氣,為人老實木訥,但那也是歐陽靖胥的唯一一根獨苗,而且甄遠渃也有個世襲王爺爵位的孃家靠著,可她凌若孀呢,卻什麼都沒有,只能靠著歐陽靖胥那點寵愛跟女兒的前程,來維持這種富貴的生活。
“好好好,娘不說了。”凌若孀看著女兒鮮少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倒也沒了說下去的興致。“對了,就要過年了,你可想好要送什麼禮給平寧郡主了嗎?”
平寧郡主是當今太后的侄女,慕容戩的女兒,自小便被送進了宮中陪伴太后的,而太后也極其疼愛這個侄女,把她當成個公主養著,而今雖然回了慕容府住著,也同歐陽傾玥一起讀著書,但這層身份,卻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尊貴。
“還沒想好。”歐陽傾玥輕抬了抬雙眼,睫毛上下撲動著,如同雙飛的蝴蝶。
“聽說太后娘娘會在除夕那日的宴會上,親自為平寧郡主挑選良婿。”凌若孀看著女兒的臉上綻放出一剎那的神采,心中開始萌生了新的想法。
“平寧郡主今年才十三,太后娘娘這麼急著就要把她嫁出去嗎?”
“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慕容府的三夫人偶有提起,才這麼跟你說,”凌若孀繼續煽風點火,“女兒,你這打從五歲那年入宮參加過一次宴會,可就沒再參加過什麼宮中的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