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事,這都日上三頭了,您還沒睡醒呢。”
門一開,歐陽傾芸便開了聲。
餘悠憤憤的睨了一眼歐陽傾芸,尖聲道:“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剛惹惱了二夫人的大小姐呢。”
歐陽傾芸冷哼了聲,踏進了餘悠的臥房。
口中說出的話卻冷如冰峰,“餘掌事這說的什麼話,難不成餘掌事是二夫人肚裡的蛔蟲,連著二夫人什麼心情都能知曉?再說了,我哪敢惹惱二夫人,名義上二夫人也是我的二孃呢。”
有前兩次的教訓,餘悠倒也不惱怒了,只是說話時臉上的皺紋若隱若現,連帶著面部表情都有些猙獰可怖,聲音連帶著冷嘲熱諷,一副絲毫沒有將她當成小姐的樣子。
“小姐說笑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歐陽傾芸饒有趣味的盯緊了餘悠,嘴角微微勾起。
“聽宰相府來的人說,二夫人昨晚回了府便感染了風寒,大夫說二夫人是著了風,再加上心氣鬱結,如今下了那麼多藥也不見好轉,只一個勁的喊冷……”
餘悠話鋒一轉,“大人氣得把二夫人身邊的人都給打了十個板子呢,還說如果讓他知道是誰惹惱了二夫人,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呢。”
歐陽傾芸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凌若孀那個女人,還真會演戲,只不過歐陽靖胥吃得了這一套,她可吃不了。“那二夫人身邊的丫頭怎麼說呢?”
“自然是實話實說。”
“啊……”歐陽傾芸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得捂住了嘴巴,瞪大了雙眼,看著餘悠的眼神充滿了擔憂之色。
餘悠不解,眉頭皺了皺,這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你……你幹嘛……”
“該不會……該不會二夫人的病跟餘掌事有關吧。”
“你……你胡說八道……”餘掌事聲音愈發的尖細,一臉怒容。
“我也只是猜想的而已,掌事何必那麼生氣,”歐陽傾芸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叫你平時那樣對我,不嚇嚇你還讓本小姐以後怎麼豎起威風。
“大小姐就算沒讀過書,難道也不知道話不能亂說的道理嗎?”
還敢話裡帶刺的嘲笑她?歐陽傾芸冷笑了聲,“話自然不能亂說,我還知道,田莊最近產出的糧食一天比一天少,連著宰相府裡的伙房都快供應不上,更別談將多餘的糧食高價賣出。那些僱傭的農工這幾日上前來討要工錢,可是賬房居然遲遲拖著不肯給……”
歐陽傾芸鳳眸迸射出的寒光讓餘悠縮了縮身子,這臭丫頭,怎麼知道這事?可她不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那些農工哪一個是好惹的,早就把這事捅得周圍十里地都知道了。
見餘悠神色有點閃躲,嘴角微微抿起,歐陽傾芸繞身到餘悠身旁,“想必二夫人也知道了這事,正為著這事發悶呢。”
“你……你胡說……”餘悠的底氣漸次低了下去。
“餘掌事心知肚明……”
“你……”
她就是來爭口氣的,看著餘悠這副樣子,歐陽傾芸眼角劃過一抹得意。欠她的,她統統都要討回來,包括那本該屬於她的身份,那不該是任人踐踏的。
“對了,餘掌事,找到一處好的院子給我了嗎?”
“什麼?”餘悠扣住桌子的雙手再度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