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歐陽傾芸掏出了一條手帕,小心翼翼的將毒心草包好,生怕它蔫了歪了,散了它的藥性。
“咳咳……”突然旁邊的草叢中傳來了咳嗽聲,歐陽傾芸眼裡劃過一絲戒備,她瞅了瞅,什麼都沒有啊,哪來的人……
警惕心驅使她往前走了幾步,沒發現,又走了幾步,卻發現這附近有血跡,滴滴點點的,雖然不多,卻也足以讓尋常人一驚,但是歐陽傾芸仍是面色清冷……
她撥開了草叢,卻看到了一名男子,坐在草堆上,身旁還有一把刀。
男子大概20歲左右,一襲黑色錦袍,長得極其好看,一張俊朗清秀的臉孔,兩道劍眉斜插入鬢,鼻樑高挺,薄唇緊閉,稜角分明的剛硬。明明只是坐著,渾身卻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場。
歐陽傾芸皺了皺眉,用力吸了兩下鼻子,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充斥而來,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只見那男子右側的叢堆上,有一大灘的血跡。
“你是誰?”雖然眼前的男子長得極其好看,但是她還是警惕地出了聲。
男子聽她發問,冰冷的眼神看向歐陽傾雲,同時眼底也有警惕之色。
“滾。”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嘴唇慢慢泛紫,一手緊緊的捂住腹部,臉上的汗如水滴了下來。
歐陽傾芸這才反應過來,此人受了重傷。
“嘟嘟嘟”腦海中的聲音傳來,“主人,這人身上有毒。”
“什麼毒?”
“見血封喉,就在他手上的傷口上。”
“什麼?”歐陽傾芸震驚,見血封喉尋常人中其毒早就一命嗚呼了,眼前這人居然還能活著,還能有一口氣在,看來功夫不差,體內的毒素暫時被封住了。
歐陽傾芸仔細看了看男子身上血跡處,右手的手臂上有一道劃過的箭傷,腹部處也有血不斷的湧出來……
“你中毒了。”
男子皺了皺眉,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居然一眼便能瞧出他中了毒?
見男子的俊眉微皺了下,歐陽傾芸蹲下來,只見男子面色又白了幾分,唇色也越來越深。
不過……歐陽傾芸鳳眸上下打量了黑袍男子一番,怎麼樣都瞧不出窮酸樣的派頭,光那黑色錦袍的面料,就是去年江南織造府打造出來的綢緞,價值不菲,是尋常老百姓都穿不起的。而剛好,她也需要銀子治治田莊那幫子人!
想著,歐陽傾芸往男子面前伸了伸手,鳳眸挑了挑,“二十兩銀子。”頓了頓,又道:“就幫你解毒。”
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歐陽傾芸,一雙眸子裡散發著深邃之光,雖然他從剛剛就一直關注眼前的女子,不像是追來的殺手。
可是!他冷聲道:“下山往正西方向走500米處,那裡有一處村莊,去把他們看寨的找來。”
叫她下山找人?還用命令的口氣?還擺出一副瞧不起她的樣子,給誰看呢?
歐陽傾芸不樂意了,怒瞪了對方一眼,擺了擺手,站起了身,瞧了瞧天色,火紅的天逐漸掛上了一層墨藍色的幕布,而且很快就會被黑暗所代替。
“你以為你中的是什麼輕微的毒,能保證下一秒就不會毒發身亡?”歐陽傾芸聲線揚起,語氣愈發的森冷,“呵,這裡上下山來回要一個時辰,到了晚間豺狼虎豹更是神出鬼沒,你是想毒發而亡,還是想當狼群的晚餐?”
說完這句話,歐陽傾芸甩身便要走。黑袍男子臉色有點鐵青,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這還是頭一次,還是個小丫頭。
“你等等。”身後男人挫敗的低吼了一聲,而見血封喉的毒滲入體內,黑袍男子也有點支撐不住,額上的汗落得更兇。
於是乎,歐陽傾芸看到黑袍男子掏出了一錠金子,扔到她面前。
“我找不開。”這人出手還真的闊綽,但是她也不是貪小便宜的人,說多少就只收多少。
黑袍男子並沒有搭理她,只是說了句:“解不了毒,休想離開。”
威脅?歐陽傾芸鳳眸微眯了眯,本來是想從系統的藥箱裡取出麻醉藥的,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而且話也說到這份上了,多說無益,歐陽傾芸便將銀子收了起來。
從口袋裡掏出了毒心草,用小刀割斷了莖葉,將葉子部分遞過去,“吃下去。”
男子俊眉攏的緊緊的,他不懂藥理,也不明白手上這東西到底有多稀罕。看著歐陽傾芸一副認真的樣子,半信半疑的吞了下去。
看著黑袍男子難得的聽話一回,歐陽傾芸的語氣稍稍好轉了些,“把手伸過來。”
黑袍男子眸中劃過一抹冷光,他不喜歡跟人觸碰,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