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三天過去。
劉徹與公孫弘、衛青、張鷗就匈漢局勢進行了再一次分析,決定不大開殺戒,赦免孜然王鮑威爾以及貴族部落。
在雁門郡和漁陽郡建立受降城,由鮑威爾實施和管理,向胡人宣講大漢朝的政策,動員匈奴底層部落來降,協助邊郡做好抗胡準備。
早朝。
文武百官靜候左右,孜然王跪在殿中伏地不敢抬頭看劉徹,這種氣勢在匈奴是重來沒有見過的。
對於劉徹剛才的決議他萬分接受,第一件事就是要召集自己的舊部。
“回稟大漢天子,小王感謝天子再造之恩,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收攏我國臣民來降。”孜然王說完也不敢抬頭,因為就在剛才,滿朝文武與劉徹進行了一次激烈的爭辯,就是殺與不殺,看來漢人真的是同仇敵愾。
劉徹見孜然王嚇得頭都不敢抬,於是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大漢想殺你的人多得很,朕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朕的苦心。”說完就思考一刻道:“下來之後,你寫一封投降書,朕要昭告天下。”
劉徹此舉仍然是為了提升全國抗胡士氣,打擊匈奴記起周邊國的氣焰。
孜然王伏地叩拜:“臣遵旨。”
見什麼事情都交流好了,丞相公孫弘站了出來,他一開始就主張留下孜然王,於是說道:“孜然王,陛下心慈仁厚,爾等既然降漢就要一心為天子分憂,如有二心,我大漢鐵騎所到之處定讓你屍骨無存。”
公孫弘的話雖然有底氣,但有一種莫名的無奈。
“丞相提醒的是,小王,小王謹記。”孜然王哆嗦道。
小王。劉徹反正聽著這兩個字就很彆扭:“以後不要在小王小王的。”
丞相公孫弘心領神會,在漢朝只有諸侯王才能稱王,而劉徹對諸侯王現在是恨之入骨,牙根兒癢癢,於是接過話茬道:“陛下,臣建議封以爵位。”
公孫弘的話立即引起了滿朝文武的非議,大家相互間咬著耳朵。
一名老臣當場就站了出來,惡狠狠的看著孜然王對劉徹稟報:“陛下,老臣覺得丞相所說不妥,我大漢將士在邊關拼死抗敵都沒有獲得爵位,而如今,就一個被抓的胡人投降了,就封以爵位,對邊關將士不公。”
“請陛下三思。”眾臣複議。
面對爭議,武將第一排的衛青內心忐忑,不想也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見劉徹也沒有說話,這位老臣開始對著公孫弘大吼道:“公孫弘,你,你可知北疆軍士抗胡的艱辛,他們為了大漢的安寧一步一寸土,今天,一個俘虜投降你就要建議給個爵位,你對得起邊疆將士嗎?”
這位老臣的怨言就是來自當前的軍功爵。
丞相公孫弘聽後也閹了,這是要為了一個匈奴人來得罪千千萬萬的將士節奏,經歷多起朝廷鬥爭的公孫弘內心有些膽怯,官可以得罪,民可以得罪,唯獨邊關那群為大漢守門的人不能得罪,否則連劉徹都保不了。
為了大漢朝的長治久安,為了大漢朝能聳立東方,衛青也豁出去了,當場就站到大殿中間拱手道:“陛下,臣建議如此,王,在我朝只能是諸侯王,孜然王能帶所部降漢也算大功一件,封侯必行。”
衛青說完又看了看剛才對丞相發難的老臣及其孜然王繼續道:“孜然王既然已經降漢,而且陛下也給了相應職權,如果不給與相應地位,臣恐怕邊疆胡事也很難得到朝廷大臣及邊郡太守們的支援。”
劉徹坐在龍椅上想了很久,公孫弘和衛青所奏確實可行,也是長久之計。
“孜然王,朕可以封侯,但你必須改名,封侯既是我朝之臣,也是大漢之民。”劉徹說完就起身走到臺階下繼續道:“千百年來,胡人侵我中原王朝,百姓怨聲載道,恨不得將胡人抽筋扒皮,既以降漢就改了吧。”
孜然王伏地就這樣靜靜的聽著,能有什麼辦法呢?誰叫自己是漢朝開國以來第一個呢:“臣既已降漢,就是大漢臣民,請陛下賜名。”
“哈哈哈哈。”劉徹就喜歡孜然王這樣的闞鍥,於是大聲道:“好,匈奴孜然王聽旨,朕封你為翁侯,食邑三百戶,名字就叫趙信吧。”
孜然王聽後伏地叩拜三次:“臣翁侯趙信謝陛下。”
面對劉徹的決定,堂下大臣無人再敢說話,因為他們都知道,劉徹定下的事情誰要敢反對就等於找死,之前的九卿汲黯教訓深刻,所以這種仇恨也只能記到了丞相公孫弘和車騎將軍衛青的身上。
朝會結束,劉徹就讓內朝向全國發出詔書,對匈作戰取得重大勝利,匈奴三級王孜然王率眾投降漢朝,天子封翁侯賜趙信,這是開國以來第一次,民間百姓欣喜若狂,漢人的脊樑正在慢慢挺立。
對國內發詔書,而對塞外發安撫信,由翁侯趙信主導,向全匈奴底層部落發出招降信,宣講大漢天子決議和漢先進的文化。
還別說,趙信的加入,確實讓匈奴方面緊張起來,這也意味著漢朝扶持了一個匈奴的反對勢力,對匈奴的威脅可不小。
趙信封侯半月,邊疆就發生了重大變化,被衛青打散的老部落一萬多人尋覓而來,先後進入漁陽、雁門、代郡等地投降,優厚的條件更吸引了以奴隸為層級的投降部落十三支,他們直接整部落整部落的投降漢朝。
而在劉徹授意下在邊疆建立的三個受降城(劃定的投降安置區域)也正是投入使用,基本能確保這些胡人過冬。
漢朝戰略上的先行一步讓匈奴高層震怒,以左賢王忽韓特為首的北部大軍開始滿世界的尋找趙信的失落在草原的王族部落,而軍臣單于更是下令,如果找到趙信全族,一定要將其剷除,要讓趙信付出代價。
因為趙信是匈奴歷史上的恥辱,是百年來首個降漢的三級王,影響巨大,行為極其惡劣,如果不將其抽筋扒皮,難以平匈奴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