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裡面請！”老鴇的眼睛頓時直了，那張塗滿脂粉的臉上浮現出小姑娘獨有的嬌羞。
她走過去拉著張老道的胳膊蹭了蹭，撲面而來的香味燻得張老道差點吐出來。
“想什麼呢！我是想跟你聊聊天。”張老道甩開老鴇的手，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呵，我小翠紅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兒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飄客下窯子找表子聊天的。我可是賣身不賣藝啊！”
老鴇見張老道要把錢收回去，頓時慌張了。
她一把抓住那把錢，嬌嗔道“軍爺，您要幹什麼我都依著你。”
張老道又拍出一把錢。
老鴇的眼睛直了。
“您今兒別把我當人了。”
“想什麼美事兒呢！”張老道把兩把錢抓到手裡面，笑著看向老鴇“我問你答，每回答不上來一個問題，我就把錢裝回去一張，明白嗎？”
“明白，太明白了。”老鴇眼睛盯著美鈔，她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
隨後。
張老道跟老鴇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
他聊的內容特別繁雜。
從老鴇的身世，到軍中樂園的人流量，甚至是姑娘們的身體健康和福利待遇問題無一不包。
老鴇最開始還有點戒心，但很快便明白過來了，此人是找新聞材料的記者。
自從軍中樂園建立以來，海島這邊有不少有識之士反對這種埋汰的玩意，有些不聽話的報刊也開始批評。
張老道按照電文中的辦法，閒扯了半天，這才轉上正題。
“聽說這邊經常有飛行員光顧？”
老鴇的臉色變了。
她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道“客官，這事可是保密的事兒，我不能”
張老道將鈔票抽出一張塞進自己的兜裡。
老鴇心疼得直滴血“客官，你這不是難為人嗎，我”
張老道又抽出一張塞進了兜裡。
“好好好我告訴你行了吧，你千萬要保密啊。”
老鴇見鈔票越來越少，連忙壓低聲音說道“桃園機場那邊去年入駐了一支隊伍，都是清一色的中校飛行員，據說教官是老美那邊的。這幫人很有錢，只去高階室。”
軍中樂園內姑娘的檔次分為三檔。
最高階的是高階室，每次要花費好幾百塊錢，一般的大頭兵壓根出不起這個費用。
“他們多久來一次？”張老道眯著眼問道。
“這你可問對人了，上面叮囑過，有好姑娘要優先給這些飛行員。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這裡的好姑娘就那麼幾位，總不能不讓她們接別的客人吧。
要是那樣的話，我吃什麼喝什麼啊，就連胡司令也放不過我。
於是，我想了個法子，那就是讓姑娘們在辦事兒的時候，詢問他們什麼時間過來，然後記下來。”
老鴇從兜裡摸出一個本子，嘩嘩譁一陣亂翻，翻到了一頁，遞了過去。
張老道接過本子，目光在上面掃視一遍，把日子記下來，又將本子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