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春花既當爹又當娘,一把屎一把尿將劉二峰拉扯大的,姐弟情誼很深。
當年為了劉二峰能夠過上好日子,劉春花捨棄農村木訥的丈夫,跟機務段的那個副段長鑽了苞米地。
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二峰,伱再堅持幾天”
“堅持?姐,你別寬慰我了!”
劉二峰突然覺得不餓了,將窩窩頭扔在桌子上,砸出一個坑,苦笑道:“這次的事情鬧得那麼大,不把我抓住,機務段的公安絕對不會罷手”
他眼睛突然一亮,撲過去扯住劉春花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道:“姐,你那個老商是大人物,是幹大事的,肯定有辦法將我送走,對不對?”
“二峰,二峰,你彆著急.”
劉春花胳膊被拽得生疼,花了很大的功夫從劉二峰手裡抽出來後。
才發現雪白的手臂,已經被攥出了幾道紅印。
劉春花並沒有怪罪劉二峰,揉著胳膊說道:“二峰,我已經找過老商了,他表示一定要拿到圖紙,才能能咱們走。”
事實上,劉春花可謂是使盡力了渾身解數。
本以為憑藉她跟老商的感情,能將劉二峰送出去。
老商提上褲子後,卻翻臉不認人。
語氣冰冷的警告劉春花,要是在一個月內拿不到圖紙,就要他們好瞧的。
劉春花雖不清楚‘好瞧的’是啥意思。
但是聯想到老商的身份,不禁的打了個寒蟬。
那人可比土匪還要厲害!
“圖紙.又是圖紙該怎麼辦呢?”劉二峰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重新坐回來椅子上。
突然。
他猛地站起身,一拳捶在桌子上,大聲說道:“乾脆我晚上溜到機務段檔案室裡,把圖紙偷出來!”
“偷?二峰,這可使不得。”劉春花有些害怕,“檔案室位於機務段辦公大樓的五樓,辦公樓晚上下班後,保衛幹事就會上鎖,你要是撬鎖的話,動靜肯定不小。”
機務段晚上也有火車頭進入,像整備車間,客運車間等生產車間,更是兩班倒。
機務段晚上也人來人往,要是發出動靜,很容易被人發現。
“如何才能搞到大樓的鑰匙呢.”
劉二峰從兜裡摸出一根大前門,遞給劉春花,幫劉春花點上後,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火柴劃亮了暗淡的屋內,卻無法驅散臉上的憂愁。
抽了兩口,劉二峰瞪大眼道:“賈正義!”
“對啊,我怎麼把賈正義那老東西忘記了。”劉春花吐出一團煙霧,撇著嘴興奮的說道:“他以前是客運車間主任,晚上有時候需要進入辦公大樓,應該有一把鑰匙。”
劉春花撅起小嘴,吐了漂亮的菸圈,豔麗丹蔻手指彈了彈菸灰,嫣紅的嘴唇娓娓而開:“賈正義欠了我那麼多,這次總該都還上了。”
打定主意後,劉春花進到裡屋。
換上了一身旗袍,坐在髒乎乎的梳妝鏡前打扮起來。
淡紫色的旗袍,緊裹在臂上的袖子長過肘,裾長到踝,用細膩的曲線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特別是開叉處露出的那片雪白。
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晃眼,劉二峰連忙移開了眼睛。
“姐,最好還是要搞把槍。”
劉春花正在將手心裡的雪花膏揉搓到臉上,聽到劉二峰的話,扭過頭疑惑的看他。
劉二峰連忙解釋:“進到機務段裡,有很大的危險性,我也是為了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