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陳昊這話一出,不僅是廣場上的眾多弟子,就連站於上方的幾位長老此時也是不敢相信,陳昊居然會做出這種選擇。
不過說來也巧的是,就在劍彌二字從陳昊口中說出的同時,那位劍彌長老此時也是剛好從他的住處萬劍峰而出,自大殿後面轉了出來,陳昊的話,他自然也是聽到了,而且聽到格外清楚。
“什麼?你再說一遍?”
聽到對方這話,陳昊也沒有猶豫,再次說道:“我想選劍彌長老,我想拜劍彌長老為師。”
“你為何要選劍彌,你可知道,在今天在座的各位長老中,還有我劍宗宗正和宗副,你為何不選他們?偏偏選了劍彌?”
陳昊搖了搖頭:“也沒什麼,我和他們不熟,唯一熟的十五宗副,他擅長的靈陣圖,不對,我胃口,而我剛剛也聽一些師兄說,選什麼人都可以,就是千萬不要選劍彌長老。”
聽到陳昊的毫無遮掩的回答,那位長老頓了頓,答道:“你這孩子也是有趣,說話竟然沒有一絲遮遮掩掩,可是你可知道,劍彌是個罪人,如此,你還要選他嗎?”
陳昊搖了搖頭:“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選劍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相信他是個好師傅。”
“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呀!”劍彌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也許是覺得二人的話有些尷尬,劍十五長嘆一聲,對著身旁的劍芳輕聲說了一句:“師弟還是沒法從小澤宇的事情中走出來呀!”
說完這話之後,劍十五也沒等劍芳回覆,搖了搖頭,向前走了幾步,輕輕拍了拍劍彌長老的肩膀,衝著他點了點頭,這才轉過頭來,望著站在臺下的陳昊,開口說道:“陳昊,劍彌師弟已有關門弟子,要不,你再從我們當中,再選一個吧!”
劍十五這話都說出口了,陳昊表情先是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他便平靜的說道:“好吧!”
可就在這時,一旁不說話的劍彌突然大叫一聲,道:“等等!”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聲給嚇到了,尤其是此時站在他身旁的劍十五,更是被他的這兩個字嚇得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
“你叫陳昊是吧,既然你拜我為師,那麼我便收下你這個弟子。”
“師弟,勉強的話,就不必了。”劍彌這話一說,劍十五害怕他是礙於面子,趕緊出聲提醒道。
可是劍彌卻是苦澀的笑了笑:“師兄,不必了,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放下了,再說,澤宇不也是沒事嗎?”
話說到這,劍彌的目光也是從在場的各位長老身上一一劃過,聲音也是越來越大:“當年先祖開創劍宗時,曾創此拜師大典,並且也為這拜師大典定下了死規矩,一人拜一師,而今日,既然你決定拜我為師,那我劍彌定尊祖制,收你為徒,少年,我且問你,可願入我萬劍峰否?”
劍彌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陳昊從今日起,便是他劍彌門下弟子,一人拜一師,陳昊—劍彌,結為師徒!
話已至此,陳昊雙膝跪於,雙手搭於地面,叩首:“弟子陳昊,拜見師傅!”
“起,弟子陳昊,你從今日起,便屬我萬劍峰門人,匡扶正道,你可記清楚否?”
此時陳昊三拜過後,已是慢慢起身,雙手作揖:“弟子知曉!”
禮節過後,劍彌慢慢從懷裡摸出一塊灰色令牌,細細端詳起來。
看到這塊令牌,又看著眼前的陳昊,劍彌的腦海之中,開始浮現出了幾年前,另一個和陳昊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
那是他劍彌自繼任長老之位後,收到的第一個徒弟,他叫王澤宇,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天資聰慧,勤學好問,平日裡在諸多師兄弟中,他也總是高人一等,做那最強的一個。
可是就是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卻因為當年自己的失誤,差點毀了他的一生。
儘管近幾年來,王澤宇的情況越來越好,可是這件事就如同一道心坎一樣,一直徘徊在劍彌的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一想到那個每天被鐵鏈纏身的孩子,劍彌很多次都想用力的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儘管這麼多年來,劍彌已經不是第一次打自己了,可是每一次他都覺得不夠解恨,他為王澤宇感到不解恨。
這麼多年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劍彌長老毀了以及的徒弟,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人有膽量拜到這位活閻王的門下。
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和未來開玩笑,所以這麼多年來,每一次的拜師大典劍彌都會把這塊代表劍宗萬劍峰的灰色令牌帶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這麼多年來,這塊令牌就如同他的顏色一樣,佈滿了灰塵。
但是今天,這塊塵封已久的灰色令牌終於重見天日,他終於,有了自己的主人。
“陳昊,接令!”
劍彌右手微微轉動,令牌便立刻脫手而出,在天空中優美的劃出了一道炫麗的弧線之後,穩妥的落在了陳昊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