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芳姑說可以,陳小驢就咬住手電,準備把這玩意撕了,這時候耳邊卻聽到一個很小的說話聲:“臭小子,還真是芳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忘了我之前告訴過你什麼了?那紙人暫時別動,你們趕緊上來。”
是賈小舅的聲。
陳小驢兩手一僵,同時看向芳姑。
張笏和曹侯都聽不到這聲音,但陳小驢不知道芳姑是不是能聽到,畢竟之前在小佛嶺,芳姑在聽力上露出過不太尋常的痕跡。
“那就先留著。”芳姑果然聽到了,她往上看了眼,又回頭道:“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說完,兩腳在溼滑的臺階上微微一點,整個人就跟離弦的箭一樣,向臺階上方激射而去。
“我草所以她之前一直在壓著速度?”曹侯看著芳姑小露身手,再次被震懾,這水平,別說他和小驢做不到,就是沒用恐怕也夠嗆,旋即回過神,又問:“一會讓撕一會又不讓的,什麼情況這是?”
陳小驢也覺得現在情況錯綜複雜的厲害,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賈西北的聲,而且這聲音的源頭,就在他們所處的這道陡峭臺階上方。
可賈小舅是怎麼知道自己準備撕這張紙人的?
為什麼又不讓自己撕?
他把剛剛的情況和曹侯張笏一說,曹侯腦子轉不過來,張笏沉思道:“知白,他們似乎都在有意的圍繞著你設計什麼,你要小心。”
“知道。”陳小驢點頭,沒用說的這情況他早就有所察覺,這些線頭猛地一看,好像開始於在鬼船上碰到芳姑,但仔細深思的話他內心有些複雜,儘管覺得沒道理,也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還是不可抑制的在張五爺頭上打了個問號。
“加快速度吧,趕緊爬上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不過小心腳下,從這裡滑下去不是摔著玩的。”
陳小驢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不管他們圍繞著自己有什麼奇怪的目的,都要先看看再說!他把紙人重新塞進兜裡,又把睡著的貓兄在頭上放穩,加快速度往筆直臺階上方爬去。
臺階高約百米,上方是一個巨大平臺,陳小驢三人上來的時候,賈西北三人和芳姑正往平臺對面眺望,裴珞和大柱看到陳小驢,都表情訕訕喊了聲表少,賈西北則劈頭蓋臉罵道:“臭小子你吃撐了是不是,都把你們留在那了,還非得跟來,非要死在這裡才知道後悔?”
“惡人先告狀在我這裡可行不通啊,小舅!”陳小驢挑著眉,在‘小舅’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沒大沒小的,你狗日的說誰是惡人呢?為你好還錯了是不是?”賈西北怒罵連連,“老子本身想著先來把這裡趟平了,再出去領你小子進來安全解決那個麻煩,你倒好,現在跟老子說翻臉就翻臉?”
陳小驢懶得跟他對罵,直接道:“有話在外面不能明說?還有,那群東洋人,是不是你帶進來的,為什麼要給他們指路?”
“我明說,你信我嗎?”賈西北無奈搖了搖頭,回答道:“至於為什麼要給那群東洋人帶路,你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話嗎?老子是在給你安排後路!草.你奶奶的,你要不是我外甥,老子管你去死?”
邏輯縝密,聽著好像很有道理,陳小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至於後面差點栽東洋人手裡的事,說起來好像還真怪不上他這位小舅,畢竟本身都躲過去了,純粹是他們為了救那隻小狐狸,雙方才爆發了衝突。
賈西北又道:“行了,不說這些了,既然到這裡了,那咱們就一起吧。”說著,指著平臺對面,“我們剛看到你爹的影子走這裡去對面了,咱們也別瞎跑,你們稍微歇一下,就按照他的路線來,那應該是最安全的。”
平臺前面是一個看不到底的天塹,對面直線七八十米的地方,看著好像是和這邊差不多的一個平臺,而兩個平臺的通路,是從這邊平臺兩邊部分,沿著石壁修過去的左右兩條很窄,大概只有半米寬的木棧道。
曹侯看到這兩條棧道,臉當場就綠了,指著下面黑漆漆深不見底的懸崖說:“瘋了吧,這裡不知道都建了多少年了,木頭都不知道朽了沒有,要是中間出個問題,掉下去不得摔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