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處造型與大小几乎一模一樣,都存放著黑狗血的小水池被分別找到。它們同樣藏在極為隱蔽的密林中,最近的那個距離大宅右側外牆,僅僅只有數米的距離,隔著院牆,能清晰聽到牆內偶爾的狗叫。
張笏本身就話少,看著陳小驢作為也沒有追問,只是跟著。
遠離黑狗血池後,陳小驢壓低聲音道:“這三處血池以那棟宅子為中心,組成了一個破邪辟祟的風水局,局設得很巧,是高手指點過的。”
張笏雖然不懂風水,但他懂別的,皺眉道:“黑狗血不辟邪。”
陳小驢道:“民間以訛傳訛不能全信,但也不能全不信,黑狗血入風水局就可以。”
張笏無語。
陳小驢繼續道:“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啊,沒用,你說好好的一棟宅子,李明師為什麼要大動干戈的請人弄出個風水局出來?”
“無非兩個原因,要麼那棟宅子裡最近不太平,要麼就是這段時間的傳言把李老闆嚇的。”
“這說明李家人心裡有鬼。我們可能只需要添兩根柴,火候也就到了。”
“也就是說我們用不了十幾天,可能幾天就夠把事做成了,幸虧我今晚和你一起,不然可能會用力過猛要壞事兒”
“嗯?沒用你怎麼不說話?”
兩人悄然靠近宅子大門,陳小驢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不見回應,扭頭看向張笏。
張笏點頭道:“你安排就好,到了。”
陳小驢差點吐血。
宅子大門很氣派,兩扇普通人根本用不起的包銅實木大門上,掛著寫有‘李宅’二字的門匾,再往前一點,就是兩盞亮著的燈籠。
張笏將一小罐黃色藥粉倒進裝著黃鱔血的瓶子裡,搖晃片刻後紅血變成透明,小心翼翼將其刷在了兩扇大門上。
“加了藥的血招蝙蝠很快,先躲旁邊。”
一整瓶黃鱔血刷完,張笏給陳小驢使了個眼色,兩人就鑽進離大門不遠處的樹林裡,趴在地上靜靜等著。
陳小驢盯著李宅大門,開始有點不太相信。畢竟宅子就算是在山腳下,可離後頭的山多少還有些距離,一瓶黃鱔血就算能釣到幾隻蝙蝠,也肯定是腦子抽了出山來‘玩耍’的,不會多,也不會太快。
但就在這個想法剛剛落下沒幾秒,他就聽到宅子後頭的山裡,突然響起了悉悉索索的振翅聲,並且開始有向他們這邊靠近的趨勢!
撲稜稜!
沒過多久,成片的拍翅聲就到頭頂。
藉著李宅門前燈籠的微弱火光,陳小驢抬頭,看到的情況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幾十只老鼠大小的蝙蝠,在頭頂兩三米的位置密集盤旋,似乎在確定什麼。片刻後,它們突然露出尖銳獠牙,瘋了一樣的朝李宅大門撲去。
這些畜生不會一頭撞死在門上吧?要是這樣,那可就玩砸了。
陳小驢突然想到。
扭頭欲問,張笏卻急忙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李宅的門房是一個瘸腿老頭,姓李。這天晚上,他照常遵照前些天來的那位‘大師’的交代,太陽一落山就立刻關門,並將那位大師留下的黃符貼在門縫上,然後回屋關燈點蠟。
本以為今天和往常一樣,不管村裡會發生什麼邪乎事情,這裡都會很安寧。但就在他睡下沒多長時間,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將他驚醒。
砰!碰碰碰!
敲門聲接二連三,顯得無比雜亂與惶恐。
李老頭在呆滯了兩三秒後,猛地想起這段時間發生在村裡的兩件邪乎事,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一件是大半個月前,有人在村頭田裡翻土的時候,刨出了一個小貓墳,裡頭扔了十幾只死相悽慘,好像被是什麼東西活活咬死的黑貓屍體,當時嚇到了不少人,大家趕緊把那個貓墳重新埋了。
結果過了沒兩天,刨出貓墳的那男人就吊死在了自家房樑上,說是自殺,但看著真不像。
而另一件事,就更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