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甘露此時吐出信子,不停的嘶嘶像是再說什麼話。
那陣嘶語,傳入我耳中,我身體開始難受了起來。
猶如萬蟲啃噬著心肉,痛不欲生。
身上的蛇鱗也跟著蔓延,所生之處像是著起了火,令我四處抓撓著。
視線朦朧時,眼前出現一抹顯眼的紅影。
憑著僅剩的理智,我認出那抹身影,“容……容君……”
容君略帶施捨的乜我一眼,對鏡子裡的甘露沉聲道:“當著我的面,動我的人,合適嗎。”
話落,他揮袖,牆上掛著的鏡子‘啪’的一聲碎在地上。
他移步到我的身邊,我整個人像是無形間被人操縱般,身體朝他逼近貼過去。
容君淡淡的視線瞥過我,夾著一陣輕嘲,“譚婧,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越來越像一條蛇了。”
我眼眸半眯著,輕啟著唇,舌尖探出一厘說:“我不會的。”
“不會什麼?”他一手摁著我的後背,一手抬起我的下顎,指腹碾壓著下唇,“怎麼不繼續說了。”
摁在我後背的手寸寸遊弋向上。
隔著薄薄的衣料,容君用手指碾著脊椎處的逆鱗。
我輕哼出聲,聽他冷笑的聲音在我耳畔縈繞著,“不是說要拔掉逆鱗嗎,怎麼還在,嗯?”
偏過視線,我昂視著他臉上的面具,問他:“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逆鱗撥不掉的事情?”
容君沒否認,亦沒有承認。
他模稜兩可的態度,讓我更加確定心底的答案。
我有一種被耍著玩的感覺。
欲要問他知道為什麼不說,卻忽然想起他先前說的那句‘讓我執意變成蛇’。
也對,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我變成蛇,怎麼可能將這事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