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後,程技師自言自語:“青廚會的人,福利真的是太好了,有這種機會。”
“如果不是我師傅謙虛,華夏第一刀這塊招牌一定是師傅的,比刀功誰能比贏我師傅?”
“我不是針對於某一個廚師,我是說所有廚師。”程技師給袁州提過好兩次了,想讓自家師傅去挑戰這個頭銜。
【華夏第一刀】,不止是一個稱號,還是一個實質的匾額。來歷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吃貨軍閥,金絲楠木打造,送給一位魯菜大廚,名師雕刻,材料也金貴,值老鼻子錢了,當然值錢是一回事,主要是榮耀。
待大廚死後,這塊金絲楠木的匾額就不知所蹤,直到八十年代才又出現,被淮揚菜名廚王懷放於博物館。
淮揚菜以刀功見長,但這塊匾額一開始又是給魯菜廚師,所以這位王懷大廚就非常會玩的立了項規則。
淮陽菜系廚師以外,誰能在刀功上,能夠征服所有淮陽菜大師,就是刀王,能夠獲得牌匾。
至於王懷為什麼要說淮揚菜系廚師以外,因為如果沒有人辦到,就證明刀功還是淮揚菜第一,大廚王懷可真是個機智的人。
三十年過去,挑戰之人也不少,但匾額依舊還在博物館,畢竟能夠成為淮揚菜大師的,也有二三十名,全部打敗太難了。
程技師一直覺得,以師傅的刀功,鐵定能拿到這三十年懸空的匾額。
“如果不是我年齡不對,我都想加入青廚會了。”程技師猛然反應過來,連忙道:“不對,我是師傅的關門弟子,地位必須比觀摩的廖嶽他們高。”
“嗯,必須比他們高。”程技師自我肯定。
關門弟子,也就是師傅所收的最後一個徒弟,雖然袁州也的確沒打算再收,但關門弟子還真沒這樣說過,純屬程某人腦補。
師傅吩咐的事,程技師肯定會立刻辦到,立刻給廖嶽打了電話。
廖嶽電話打不通,程技師又打給了秦凱麗,將整件事情說清楚講明白。
另一邊袁州繼續準備早餐,途中也沒發生什麼事,所以順順利利到了午餐時間。
也難得,凌宏陪著他爺爺凌老爺子走來吃午餐。
自從賈班長走後,凌老爺子就沒再來過小店,也有一年多了,所以熟識的食客都給老爺子打著招呼。
“稀飯和雞絲涼麵,袁老闆的味道一點也沒有變啊。”凌老爺子吃著感嘆。
“老爺子,你這話說的,人心容易變,但菜的味道沒那麼容易變。”旁邊的膽小壯不由跟了一句。
凌老爺子搖頭:“人心的確是最易變,但菜是人做的,所以要保持味道不變,很難。”
膽小壯細想後,不由道:“老爺子說的是,是我想得太片面了。”
然後人群,又是逮著袁州一頓誇。
在做菜空隙,袁州嘴角默默的掛起笑容,當然戴著口罩,旁人也看不見。
“大膽,今天給我講什麼故事。”有食客問。
“嘿嘿,今天我給你們說一個八幾年的老故事……”膽小壯開始講。
什麼叫聲臨其境,膽小壯講故事就是身臨其境,講故事時,話語都透露著陰風悽悽。
水準,絕對能和張震講故事相提並論,店裡有人推薦膽小壯去電臺工作。
不過膽小壯拒絕了,原因是因為,膽小壯只在小店內講故事有感覺,在其他地方找不到這種感覺。
“那個年輕人經常來店裡嗎?”凌老爺子突然問。
“也算是常客,每次來都會講個故事,就像在茶館裡聽曲,挺有意思。”凌宏道。
“是挺有意思。”凌老爺子點頭,然後就沒再說話。
“菜味道沒變,小店的味道也沒變,真好。”凌老爺子吃完起身。
凌宏連忙扶著:“爺爺您慢點。”
“慢什麼慢,我身體硬朗得很,我還能後空翻,你信不信?”凌老爺子開啟凌宏的手,不讓他扶。
“嗯……爺爺咱們不吹牛,您看我要是說不信,是不是就下不來臺了。”凌宏沉默半響後說。
“滾!”凌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
最終還是在凌宏的陪同下離開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