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夢?
屋內,日光如爍金,投過粗糙的軒窗,灑下一點痕跡,閃閃爍爍,又有一點微風,從虛掩的門外吹進。
二人的頭髮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村長泡了一杯茶,邊喝邊聽,而秦無月的敘述,也越來越怪誕。
“它的眼睛就像太陽一樣大,躺在天塹裡,輕輕吹了一口氣,地上就有千萬座高山拔地而起。”秦無月目放金光,口若懸河。
村長摸著鬍子。
秦無月繪聲繪色,手臂張開,胡亂比劃,“還有一隻大鳥,大獅子,獅子有九個頭,恐怖懾人,就和鳥打在一起。”
村長的眼睛眯在一起。
“噢,對了,還有無邊的海洋,一條長到逆天的蛟龍,和一頭肥碩無比的兔子打起來了,那個兔子背上還揹著一座宮殿,但是太胖了,就像一個球,看不清四肢。”
說到這裡,畫面已經不同了,有些怪異,就連村長也想象到了一些畫面。
肥碩如球的兔子。
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個傳說...只是不知道在哪裡聽過
“荒古紀元...”村長若有所思,想到了一些久遠的辛密,不僅有些出神。
“誒,爺爺,還有呢,到重點了,認真聽哈。”秦無月見狀,在村長眼前晃了晃手,自顧自說起來。
“我也知道,我在夢中認出來了,荒古紀元,就是那些奇珍異獸,滔天兇禽的時代,但是夢境沒有結束,一直在繼續。”
“如果說,之前說的那些,都只能算是大的話,最後一個,就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它太大了,無邊無際,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一片一片的星空之外,都是它的身影...”
秦無月故事的尾聲落在半盞茶的光景後,村長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那一段歲月太過於遙遠,幾乎沒有人知道其中蘊藏著怎樣的傳說,沙石村世世代代,都沒有人提到過那個時代的事情。
那為何會出現在秦無月的夢中?
秦無月到底只是一個孩子,第一次接觸這些,能不被嚇到就已經是燒高香了,說出來或許有誇張的成分,但這確實是他親眼所見。
村長出了門,秦無月獨自一人呆在屋內,目光灼灼的盯著右手背上的鯤鵬標誌,眸光閃爍。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秦無月越看越驚奇,鯤鵬標誌大頭小尾,宛若萌物,十分可愛,鼓溜溜的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在手背上散發一陣陣的暖意。
“轟!!”
正當秦無月看的出神,他沒有注意到屋內的光線一瞬間暗淡了下來,床榻,桌椅,全部都扭曲了。
幾息之後,秦無月突然幾欲噴血,心神震動,昏昏欲睡,鯤鵬的標誌活靈活現,湮滅扭曲了屋內的一小方空間,在肉耳完全不能聽見的嗡鳴聲中,秦無月消失在原地。
“呼,呼”
秦無月大口的喘著氣,發現自己跪伏在一片無垠的虛空中。
周圍一片虛無,只有青銅古碑如同從天到地的貫穿,高不知幾何,寬不知萬里,符文閃爍。
又是夢?!
秦無月根本站不起來,只能跪著。
遠方飄來一條一條的大河,星辰瀰漫,似乎橫跨千古春秋而來。
茫茫千萬江川上,有一葉扁舟,有一位老者持槳橫臥,目光彷彿透徹高天,勘破大道。
秦無月只覺得與老者距離十分遙遠,但又近在咫尺,虛虛實實,分不清遠近,扁舟踏浪,走過了輪迴,走過了古今。
青銅古碑符文大作,老者輕輕搖曳著手中的槳,星河寂滅,河流奔湧,他在動,也不在動,天地動時,他就是靜止的,但他屹立的風骨,卻彷彿在巡邏這個世界!!!
秦無月吃力的抬著頭,四肢青筋狠露,要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而已,若不是兩次幻象都有青銅古碑的鎮壓,他早就爆體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