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那麻袋的時候,華英淳迅速和伯尼交換了一個眼色,後者心中瞭然,頓時表情越發得意了。
華霆深這邊,安誠和艾瑪微微皺起了眉頭,莊亦臣也是,見識到柳允兒的下場之後,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只有費灼雅,她和華霆深一樣,仍然一派輕鬆。
伯尼邊觀察著眾人的眼色,邊上前陰惻惻地道,“華霆深,我早知你定不會承認罪行,也罷,女人的債,女人來償便是,我現在就砍掉麻袋裡這女人的四肢,把她也變成一個怪物,這你總該同意的吧?”
說著,他重重一腳踢在麻袋上,將裡面的女人踢了出來。
眾人全都瞪大眼睛,當看清女人的長相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大家都認出來了,這是‘路瑤’,是一直陪在華霆深身邊的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看向華霆深,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慌,會怒,會憤而失態,然而華霆深只是笑著,唇畔勾起那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涼涼的,宛如毒蛇的信子,稍不注意,就會見血封喉。
伯尼面上的得意又漸漸凝固,華霆深太鎮定了,他越是這樣鎮定,伯尼就越拿不準他的後招,他就越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這時,華英淳又站了出來,替他免去了無力應對的尷尬。
華英淳蟄伏多年,今天也是真急了,此舉他只能勝,不能敗,因此大有背水一戰的決心。
“承中,你來,你替伯尼先生行刑,也乘此向大家表示誠意,我華家有清理門戶的決心!”
華英淳的表情是強作的肅穆莊重,但他眸底的陰狠還是出賣了他,而他那個草包兒子華承中,更是囂張得連裝也懶得裝,他被費灼雅廢掉一隻手,心裡正憋著一股滔天的仇恨,聞言立刻舉起刀子,朝地上的‘路瑤’一步步走近。
當他每走近一步,大廳就更沉寂 了一分。
所有人都用餘光瞥著華霆深的方向,各個人都警戒到了極點,防備著華霆深突然發難,殃及池魚。
然而,他們失望了。
因為華霆深從頭到尾,連一個正眼也沒看‘路瑤’的方向,他更沒將華承中放在眼裡一分。
華承中走著走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鼻腔裡涼涼的,似乎有什麼液體正飛速淌下來,然後是耳朵,耳朵裡也像有蟲子在爬一般,最後才是雙眼,當他察覺到異樣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被一片血色包裹。
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響,也來不及與這個黑暗世界告別,他的手一鬆,刀子落在地上,爾後他的身體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劇毒攻心,只用了幾秒鐘,就叫他氣絕身亡!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有華英淳突然悲嗚著衝過去,然而沒有用了,晚了,華承中早已一命歸西,橫死異鄉。
那一瞬間,華英淳只覺得天旋地轉,他幾乎不能站穩。
待他再次抬起頭來時,眸子一下變得無比渾濁,彷彿剎那間老了十歲。
他看著華霆深,一臉悲憤欲絕地咒罵道,“華霆深,是你殺了他,你這個豬狗,畜生!”
華霆深也不惱,任憑華英淳如何詛咒,他都紋絲不動。
“殺死他的是你,是你害了他。”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
華英淳嘶啞得聲音猶如困獸一般,他已經亂了心智,方寸大亂,失去唯一後人的打擊,叫他幾欲瘋狂。
一片混沌中,還是伯尼冷聲提醒他,“華先生,我知你失去唯一的兒子很痛苦,所以你一晚應該堅強,振作起來,為兒子報仇吧!”
“對,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你。”
華英淳惡狠狠地瞪著華霆深,目光比刀子還割人,他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移動儲存器高高舉向頭頂,“這就是你掠奪各家族利益的證據,今天我就把它交給他們,看他們如何處置你,你謀害叔父,虐殺兄弟,你這樣的畜生,定然不得好死!我祝你死無全屍,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