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可以嗎？”她有些意外。
白雪卻比她更意外，“你不也是品牌邀請的物件，為什麼不可以？”
這一問，反而把路瑤問住了。
於是頓了下，她便和白雪一起擠進了人堆裡。
C家這位‘老佛爺’，是全球時尚界的一個傳奇。
這位83歲高齡的藝術總監，總是佩戴著墨鏡，手拿抓扇、腦後拖著辮子，一臉招牌式的酷酷表情。
除了‘老佛爺’，他還有一個‘時尚大帝’的美稱。
老佛爺精通五國語言，時尚界形容他，就像永遠"吃飽了人參"一樣精力旺盛。
而此刻這位‘人參’爺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說不緊張，那真是騙人的。
路瑤的手心悄悄滲出一層薄汗，連額尖也透出一股溼意。
身旁的白雪倒還算平靜，看來和老佛爺合影這種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好不容易等前面的人都散開，老佛爺的面前終於沒了其他人，白雪緩步走過去，先是和人參爺爺來了個西方貼面禮，接著兩人又一通嘰裡呱啦的英文。
語速太快，路瑤幾乎沒聽懂幾句，兩人交談完畢之後，白雪突然又回過頭衝她招了招手。
“路瑤，過來啊！”
這一聲喊，臊得路瑤訕訕地，但人參爺爺的反應卻很意外。
只見他循著白雪的聲音轉過頭看清路瑤之後，整個人立刻呈現出一種激動的狀態。
他甚至還摘掉了公眾場合絕不會摘下的墨鏡。
墨鏡之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這位小姐是你朋友？”他用英文問著白雪，但目光卻一直落在路瑤的身上。
白雪也挺意外，老佛爺的反應太反常了，不過她還是禮貌的回道，“是的，卡爾先生，這是我的朋友，路瑤小姐。”
“很好，路小姐，可以跟你合個影嗎？”
滿頭白髮的卡爾先生一瞬不瞬地看著路瑤，他甚至還向她伸出一隻如枯樹般的手來。
“你好路小姐，很高興你喜歡我們的大秀！”
路瑤完全不懂眼前的這是個什麼狀況，她只是怔怔的，機械的移步過去，緩緩走到老佛爺的面前。
“你好，卡爾先生！”
說完她就伸手過去，和這位老人交握了一下。
卡爾的目光很奇怪，彷彿帶著探究，又帶著幾分忌憚和尊重，那神情就彷彿以前已經見過了路瑤一樣。
路瑤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頭皮發緊，握完手趕緊就閃到了一旁。
而這間隙，卡爾已經恢復了正常，架上墨鏡，他又變成人們熟悉的時尚大帝，高冷、且疏離。
合影只用了不過十幾秒鐘，但路瑤卻覺得臉已經快要笑僵了。
這十幾秒，漫長得像是十幾年一樣。
好不容易拍完照片，她立刻閃身走進了人群裡。
白雪從後面追上她，嘴裡低呼道，“路瑤，等等我啊。”
路瑤一拍腦門，這才反應過來，眼中立刻閃過一抹懊惱和抱歉。
“不好意思，白雪，我剛才……太緊張了。”
白雪早從剛才老佛爺的反應中覺出了異樣，不過她是個聰明人，這關頭，路瑤不願提，她也沒多問。
“沒關係，多看幾回秀，以後就不緊張了。”
路瑤心底暗暗鬆了口氣，也悄悄對白雪有一絲感激。
還好她什麼都不問，否則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