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言微微抿唇，心底說不出的感激，最後只化作一聲輕笑：“顧先生，謝謝你。”
顧涼川沒有注意到她異樣的表情，只當她是感激，索性垂著眼眸繼續切牛排。
西餐廳的輕音樂配上此刻的靜謐，二人之間竟憑空生出些許曖昧。
“我吃飽啦！”
慕千言難得放鬆下來，靠在椅子上揉著微微鼓起來的胃部，滿足的揚起一個笑容。
聞言，顧涼川好笑的眯了眯眼，突然伸手拿著紙巾靠近她的臉頰。
看著不斷靠近自己得手，慕千言飛快的眨著眼睛，緊張的心跳都快爆表了。
“吃飯跟顧寧一樣，嘴角總留下汙漬！”
顧涼川溫柔的淺笑著擦去她嘴角殘留的汙漬，聲音好似催眠曲一般蠱惑心。
直到他將手收回去，遞過一杯清水時，她還僵著身子保持原動作，白嫩的臉頰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
“喝點水，嗯？”
見她一動不動，顧涼川好笑的再次舉了舉水杯，出聲提醒著她。
聞言，慕千言的雙頰更燙了，急忙慌亂的接過水杯，連著喝了兩大口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尷尬。
聽著他的輕笑聲，千言不禁暗罵自己沒出息，不過剛剛他好像提到了顧寧。
“對了，顧寧最近怎麼樣？”
她急忙岔開話題，抬眸問道。
“一直在診所看心理醫生。”
提到顧寧，顧涼川不禁蹙起眉頭，眼底滿是擔憂：“可顧寧的情緒越來越差。”
慕千言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驚呼了一聲：“顧……顧寧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會……”
“他的態度很堅決，一個字也不願透露。”
說到這裡，顧涼川只覺得一陣頭疼，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如果慕千言都可以強迫著自己去面對內心深處的恐懼，那他也一定可以 ，可他偏偏對心理醫生避如蛇蠍猛獸。
“過幾天我可以去看看他麼?”
慕千言有些心疼的嘆了口氣，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顧寧那孩子倔強而又冷漠的臉頰。
“可以。”
顧涼川蹙眉，語氣複雜得應道。
很快，車抵達慕氏老宅，還沒等下車，就見慕老爺子和慕國建沉著臉站在大門口，眼底滿是情緒。
慕千言心裡冷笑，卻故作氣悶的模樣下車走到二老面前，沉聲喚道：“爺爺，父親。”
這明顯的名稱詫異，慕國建的臉色不由得更加鬱結：“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還知道區分親疏遠近了？”
“父親，您誤會了，如果在您面前我沒禮貌，恐怕您又會口口聲聲說橙顏比我知書達理了。”
慕千言清晰得記著，慕橙顏每次都是喚他為‘父親’，而不是‘爸爸’’。
被她一堵，慕國建嘴角抽搐著開口就要罵人：“你這個死丫頭，心裡陰暗還如此記仇，處處難為你姐姐和你媽媽，現在還在我面前裝委屈？”
聞言，慕老爺子陰沉著臉微微側過身，看向他：“你對我的決定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