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只有黛坐著的地方才顯得亮堂,在她的左手邊有一排書架,架子分成三層,各有不同標籤的書籍,按類歸放顯得非常整齊。
書架直接與桌子相連,且書架邊緣有一塊凸出的平臺正擺放著壁燈。
壁燈的內層是玻璃,橢圓的形狀外層是黑色的柵格,正是它照亮了不大的一塊區域。
桌子的左側擺放著一張張粗糙泛黃的紙頁,同時用一瓶墨水瓶壓著,而黛正握著一支羽毛筆凝眸書寫著什麼。
在她的正前方擺放著一本厚重而陳舊的書籍,寬厚的書封讓本就龐大的書身顯得更具沉重,上面則用大路通用語寫著‘古德薩語注全’。
在她的右側同樣有一張粗糙的黃紙,上面的墨跡還未乾透,上面寫著:
“神特麼求救!沒看到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嗎?”
而在黛的筆下,正在書寫的那張紙上的開端就是這句“神特麼求救!沒看到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嗎?”,剩下的所有字跡全是註釋。
過了好一會兒,黛才停下筆,將這頁填滿了註釋的紙遞給筆直站在一旁的管家先生老提爾的手裡。
老提爾恭敬地接過,然後認真的看了起來,很快的眉頭便舒展開來。
“小姐的古德薩語真是越來越精通了。”
黛搖搖頭,指了指遞給管家的紙,老提爾會意,笑了笑指出了其中的問題。
“這裡的第一句,神顧名思義就是神,而這個特字由古德薩語直譯過來應該是特殊,唯一,的意思,而不是語氣助詞,至於這個麼...抱歉,小姐,或許你的註解沒錯,應該只是一個擬聲詞。”
黛接過紙,點點頭。
特殊的唯一的神,並不是在求救,而是想和羅迪建立聯絡。
這就是黛幸苦解析出來的意思。
唯一的神...呵呵...果然是墮神。
黛自嘲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樣子。
……
夜越來越深,黛的臉上已經帶著些疲倦,充滿血絲的眼睛努力的睜開,努力的翻閱著‘古德薩語注全’,對羅迪的入夢儀式讓她發現了一絲希望,一絲解救霍爾丹斯家族的詛咒,解放自己的希望。
直到老管家從壁櫥中取出一張毛毯將它蓋在黛的身上才發現這個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女孩已經深深的睡著了。
第二天凌晨,黛依然驚醒,她做了個噩夢,臉上殘留著焦急與恐慌,直到看見桌子上的一張張註釋才漸漸平靜下來。
“提爾,幫我準備木偶儀式的材料。”
“好的,小姐。”
老提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即使是如此突發的情況老提爾也從來沒有延遲過對黛的回應,就彷彿他根本不需要睡覺,而是每時每刻都守候在黛的影子裡。
......
凌晨,拾荒隊再一次整裝待發,羅迪掩飾不住興奮與隊長古斯夫站在一起,同時高興的向父母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