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離開了。
猿飛日斬坐在辦公椅上,臉色沉凝,目光閃動,正思考著什麼,
“不愧是受初代和二代器重的得力部下呢,”一直躲在暗處的團藏走了出來,“抱歉日斬,說好出了事情由我承擔,卻沒想到,這位前輩一開始就不是衝著這件事的本身而來……”
團藏有點尷尬,他自己做事不慎,連累好友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種事怎麼想都有些難堪。
“前輩不愧是前輩,”猿飛日斬低頭凝眉,語氣低沉:“這一手釜底抽薪,真是讓人難以招架。”
團藏神情也變得凝重:“以千手一族的犧牲為引,又以繩樹的死為由,再當眾說出自己的孫兒繼承了千手一族血脈,甚至不惜透露那個小傢伙覺醒了仙人體質……既然邀請了見證人,那這次的談話,必然會快速傳遍村子,屆時……”
“屆時,我們就不得不重視起那個小傢伙的存在,”猿飛日斬嘆道:“繩樹的死本就引起了村子裡有心之人的諸多猜疑,如果這個小傢伙再出事,那我們這些人就真無法像村子交代了。”
團藏苦笑道:“是我的擅自行動給了那個老傢伙把孫子擺在前臺的機會,這一點,我事先確實沒有想到……”
猿飛日斬瞥了他一眼,說道:“這事早有預謀,那個小傢伙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那特殊的體質,如果見花明川一心想讓小傢伙隱藏身份,絕不會放任,這說明這位前輩早已經做好了讓自己孫兒暴露身份的準備。”
“所以,”團藏恍然道:“只要有人注意到那個小傢伙的不凡之處,一但著手調查,那老傢伙就能借機把事情鬧大,然後順理成章鬧到你這裡,再徹底攤牌……這,這可真是老謀深算。”
“不,”日斬搖頭道:“不盡然,這件事情,沒有你的參與他成不了,”
日斬嘆道:“若是換了別的家族去跟蹤調查那個小傢伙,我還可以壓下去,但偏偏是你根部,你要記住,根部成立的初衷是為了彌補暗部,這一點是透過的各大家族決議的,而暗部直屬於火影,你根部的人去跟蹤那個小傢伙,還被人反殺,那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亦或是誰授意,我身為火影,都脫不了干係,關鍵還是,你的根部成立以來,做的事都是見不得光的事,這一點在村子知情人的眼裡並不是秘密。”
團藏聞言面色變得難堪,這話裡話外,不都是在點明瞭說他是個豬隊友?
“那按你所說,”團藏甩鍋道:“這件事,繩樹的死才是關鍵吧,當初確實是你讓繩樹那孩子上的戰場,今天那老傢伙把這件事擺出來,別人絕對不吝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你這個火影,比如,千手一族的沒落,實際是你這個火影為了掌權,所以在背後推波助……”
“團藏,”猿飛日斬寒聲打斷道:“繩樹的死只是一個意外,記住這一點。”
“呵,”面對好友的警告,團藏只是冷冷一笑:“光我記住可沒用,這要看別人怎麼想。”
日斬無奈道:“別人怎麼想,要看我們以後怎麼做,團藏,以後我不允許任何人再打那個小傢伙的主意,他得好好的活著……”
團藏有些後知後覺,突然意識到什麼,不由瞪大了眼:“那為了讓你自證清白,我們除了要盡最大力度護他周全,以後是不是還得重用他,甚至還要為他計劃五代……或者六代的事?”
“那樣的言論一旦出現,除非在將來把這個位置還給千手一族,否則……呵,”日斬無力的靠到了辦公椅上,抬頭看著天花板,苦笑道:“所以,他根本不是來要交代的。”
……
村子裡一家居酒屋內。
五個老人相互跪坐著。
桌面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這件事,明川就麻煩幾位老弟了,”見花明川端起酒盅,誠懇的道:“見花乃至千手,就只剩下這麼一個繼承血脈的男丁了,他若再出事,老夫真不知道該拿什麼去面對兩族的先人,如今也只能借眾人之口來保護他,希望諸位能幫幫老哥,請務必把今天的見聞如實的告知後輩們,算是老哥求你們了。”
老人說著,眼眶已經泛紅。
只見他端起酒盅環敬一圈,繼而抬頭一口飲盡,接著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