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個子來到黑衣人面前,微微一笑,朗聲開口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兄弟二人進京辦事,只因貪趕夜路,錯過了宿頭,偏又遭逢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眼見四下無有庇身之所,這才不揣冒昧,闖入此間,還往不要怪罪!
他武功雖然高強,但說話行事從來不敢以勢壓人,因為他一向都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尤其是上次追殺重傷之下的水蘭兒未果之後,長期以來形成的那種睥睨天下的自信更是瞬息崩潰。雖然回去之後經過教主的一番教誨,信心上終於有所回升,但始終難以達到當初的水平。
不要小覷了信心。信心對於他這樣武功的高手來說,也是一種絕大的助力,也是關係著百尺竿頭,能否再進一步的最關鍵因素之一。兩個武功相若的高手對敵,若是一個信心不足而另外一個信心十足,二人就不會在一個檔次上。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如今的他們這一對搭檔比起兩個多月以前來,已經不是一個檔次的了。
黑衣人猶豫地望了一眼對面的歐陽曙和範曉璐一眼,終於還是有些遲疑地應道:不必客氣!
高個子淡淡一笑,便坐了下來。他並沒有去問黑衣人為什麼要蒙面,也沒有問這三個人是什麼身份,他只想著在這裡平平安安地歇息一晚,明日城門開啟之後,再平平安安地進城。他好奇心並不強,所以教主派任務的時候,對他向來放心。
但矮個子想法卻多了一些,他雖然偌大年紀了,對於一個色字,卻是從來也沒有堪破過。非但如此,隨著年紀的增大,他在這方面的需求反而是越旺盛。
這些天,為著教主的鈞旨,他兄弟二人一直不住地趕路,他也一直都未曾沾過葷腥。到了如今,已經憋了好些日子了,就頗有些母豬當貂蟬的意思了。何況,眼前這麼個略帶點病態的小美人本就是貂蟬一流的人物。
一旦起了這層心思,一直摟著範曉璐的歐陽曙在他看來就顯得有些礙眼了。本來,範曉璐如果是好生這麼坐著,矮個子礙於高個子在場攔著,也許不會起什麼歹心。畢竟如今是非常時期,他二人身上擔著天大的干係,他雖好色一些,但也是知道輕重的,不願節外生枝。
但眼前是現實是,這麼一個極為罕見的小娘子盡在咫尺,看得見摸不著也就罷了。偏偏她還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別人的懷裡,滿眼都在放射出柔情。那小模樣,簡直乖得像只小貓一樣!
這,不純粹是勾引人嗎?誰不想這麼個小娘子躺在自己的懷裡?憑什麼幸運兒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本事的小白臉?
心下起了這麼個**頭,矮個子的心思就開始有些不寧了。雖然,這裡便是天子腳下,自己武功雖高,為了不至壞了教主他老人家的大事,他也不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調戲一下小娘子,過一下乾癮,他覺得並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他臉上那股子狼一般毫不掩飾的渴望就越地明顯了起來:小娘子,小模樣長得挺有意思的,你叫什麼芳名啊?
範曉璐因為此時衣裙已經脫去,並沒有重新穿上,而身上所披的乃是歐陽曙的外衣,這外衣對她來說,顯得過於寬大了一些,有些透風。方才在外面坐了那麼一大陣子,雖然有歐陽曙加意護著,還是著了一些涼,此時身子就有些懶懶的。聽見有人調戲,她也沒有像往日一般一躍而起大聲斥罵,只是將那半睜著的眼睛微微在啟開了一些,算是瞪了那矮個子一眼。
沒有想到她這不瞪眼還好,這一瞪,本來十分韻味就出來了十二分。西施捧心和美人薄怒從來就是讓美人兒更顯嬌媚的一個狀態,這二者合在一起的時候,這效果自然是震撼得多了。
一時間,那矮個子身子那個本就躍躍欲試的部位就越激昂起來,他有些不受控制地站起身來。
歐陽曙心下一震,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生了,他下意識地把範曉璐往自己身後一護,臉色冷峻地說道:你做什麼?
他此時心下不由升起一種悲哀:一個人若是沒有實力,真是萬事皆哀,任誰都要踩上一腳。到了這個地步,雖然心中驚懼,但要他坐視別人褻瀆自己的女人,甚至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買回自己的平安,那是不可能的。
唯有一死!不管這一死能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唯有一死!
他一手摟緊了範曉璐的小蠻腰,一手握緊了拳頭。
正在此時,忽聽一個冷硬的聲音喝道:矬子!
矮個子一愣,回過頭去,有些不滿地目瞪著高個子。雖然平日裡他二人之間就是互相不以為意地以瘦竹竿和矬子相稱的。但在人前,尤其是自己心儀的小娘子面前,被這樣稱呼,他心下就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不滿了,覺得這是落了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