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曙回頭見了,連忙說道:那是賤內!
韓多才身子一個踉蹌,暗道:不會吧,臥榻上那位都那般美麗了,這位又如此怪不得我就只能守著一個黃臉婆了,這漂亮的女子,都落入了狼吻之中了!便垂頭喪氣,一嗟三嘆地區煎藥了。
胡清兒一聽歐陽曙把自己稱為賤內,心下一陣歡喜:算你還有良心,承認我的身份!
歐陽曙一眼瞥見胡清兒眉開眼笑的樣子,心下頓時一緊,暗道:早知道還不如死了呢!現在出來是出來了,清照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又多了一個小璐。且不說三人之間還有一場官司要打,就是這事情理順了,以她們兩個的身份地位,又豈能區居清兒之下?而清兒是和我第一個定情的,不論怎麼樣,總不能反而去委屈她吧?
一想到這個事情,他當真是頭大如鬥。
胡清兒一直在關注著歐陽曙手上的傷勢,但她雖然心疼不已,但由於方才被歐陽曙一陣近乎粗魯的呵斥,自然也放不下臉來出言相問。此時聽歐陽曙把最重要的一句話說了出口,心懷大放之下,雖然對範曉璐的身份還有點疑慮,卻也顧不上繼續賭氣了,便問道:那個你,你的手
一語未了,忽聽遠遠的韓多才的聲音再次響起:李先生,李先生!
歐陽曙和胡清兒臉色同時垮了下去,這韓多才闖入也太不會挑時間了,雖然這裡是你的地盤,但這樣壞人好事還是很惡劣!
韓多才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問道:先生,你不是要參加今科春闈的嗎?怎麼
一句話,歐陽曙和胡清兒頓時都愣住了。
歐陽曙一心關切的是範曉璐的病,哪裡還記得考試一事,此時一聽此言,頓時頓足長嘆,半晌無語。不說此時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就是來得及,自己這隻手,還能寫字嗎?
胡清兒一見歐陽曙這神情,臉色也是一黯,當下便走上前去,輕輕抓住歐陽曙的手背。她只想給歐陽曙儘量多一點的安慰。
貢院。
趙挺之和蔡京一先一後走到了前臺。他們身後是一名文書,手上高高舉過一個以御封密封好的紙袋。
趙挺之向四下裡拱拱手道:諸位生員,下官乃是今科的知貢舉趙挺之,這位乃是同知貢舉蔡京蔡大人。我等受今上的委派,前來為諸生住持科考之事,實在是榮幸之至。諸位能坐在這裡考試,都是各地方的俊彥之士,下官希望諸位在勉力答題之餘,還要注意自己的行止,不要做出一些令我不高興的事情來。想我趙挺之的惡名,大家一定是聽說過的,我可不像這位蔡尚書那麼良善溫和!
下面的諸生都被安排在一人一間的小小考試棚裡,裡面各擺放了一桌一凳,桌子上除了筆墨紙硯之外,就只有一個小小的火爐。這種安排,也是從宋朝開始的,諸生之間連面都見不到,互通答案的可能性自然更是微乎其微。
聽了趙挺之的話,原本有一點想法的人都各自死了心。要知道,趙挺之的兇名那是盡人皆知的,別人抓到作弊的,興許還會**在十年寒窗不容易的份上,警告一番就算完,他則不然,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揪出來。大宋科舉作弊的事情本就極為少見,懲罰也相當嚴厲,被趙屠夫抓到就太不值了。
趙挺之見諸生都紛紛露出肅穆之色,無有敢怠慢者,便點了點頭,從文書手中接過那個紙袋四下展示了一下,道:諸位可看仔細了,這御封還是好好的!
諸生都點頭應是,其中不少臉上則是露出怪異的表情,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
隨著貢院外一聲鐘聲響起,趙挺之便把紙袋開啟,命文書一一下,今科的春闈就算是開始了。
呂頤浩自從進入貢院開始,心情就一直緊張無比,腿腳不住顫抖,他極力想控制,但卻怎麼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