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頤浩聽他這麼說,心下放鬆了一些,但還是儘量踮起腳尖,想要遠離這醜男一些,嘴裡艱難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就直說正事吧,不要再拐彎抹角的了!
那醜男一臉討好地問道:看解元這一身裝扮,應該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吧?
呂頤浩並不直接回答,而是警惕地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醜男警惕地向四周環顧了一陣子,說道:既然解元這般說,那就一定是了。小人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解元可否借一步說話?
呂頤浩本來就有些懸著的心頓時又緊了幾分,很堅決地搖頭道:小可從來光明正大,事無不可對人言,借一步說話就免了,官人若是真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那醜男無奈地苦笑一聲,說道:既是解元這般說,那也罷。小人再問解元一句,你想不想今科確保高中,甚至名列前茅,為萬人所矚目?
呂頤浩小心地說道:此事恐怕天下間沒有誰不想,只不過,就憑你有這份本事嗎?
那醜男嘿嘿笑道:解元莫要小覷了小人,小人雖然是一介布衣,沒有那通天的本事,但小人身後的那人卻是絕對有這擎天之能的。
呂頤浩見這人長相如此猥瑣,心下哪裡肯相信。霎時間,他的心中所想就反映到了臉上。
那醜男也不尷尬,道:小人也知道解元必是不信。不如這樣,這件物事你先拿著,若是其上所寫的事情應驗了,你可來第二甜水巷的德福客棧來尋找小人,小人定能保解元今科無憂!
呂頤浩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醜男乾癟的手掌一晃,變魔術一般多出一張紙來。他毫不遲疑,立即把那張紙塞到呂頤浩的手上。
呂頤浩正要問這是什麼物事,卻見人影閃動,那人竟然在頃刻之間就生生地消失在他面前!
呂頤浩揉了揉眼睛,四下檢視了一番,確信那人確實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心下又是茫然,又是詫異。他是正兒八經的讀世上還真有輕聲功夫這回事,心下就不免胡猜起來。這一胡猜,方才那個醜得有些畸形的男子就變得只是有些放浪形骸並且不修邊幅罷了。
然後,他便用那顫抖的手開啟了那張紙,只見上面寫著:今科禮部加試第一道:周唐外重內輕,秦魏外輕內重各有得論。
呂頤浩心下大顫,嚇得當場差點就軟倒!這是科考題目?他連忙把身子向旁邊移了移,讓身子靠住牆根,然後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前,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
過了好一陣子,他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而這一段時間之內,他也漸漸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這題目很有可能是真的!原因很簡單,那醜男*根本沒有從自己身上拿走一文錢,不管他讓自己去找他是為了繼續賣題目還是其他原因,若是這題目是假的,這一切都是白搭。而他和自己素不相識的,根本沒有必要弄個假題目來騙自己!
而這個判斷非但沒有令他感覺好受一些,反而令他更為煎熬。
舉報還是假作不知?若是舉報了,這題目要真就是今科的考試題目,那今科的考試朝廷會怎樣安排?若是不*舉報,到時候這件事情引一場科舉大案,事起來,他能不能置身事外,就很難說了!
想了半天,他仍是不得要領。最後,他決定採取一個折中的方案,先去考試,若是第一場的禮部加試題恰是這道,就立即舉報。雖然未必有什麼功勞,但至少這可以確保脫罪。
正文第79章殺人狂魔
撲通一聲,歐陽曙和範曉璐被黑衣人象隨手丟垃圾一般仍在了地上。落在下面的範曉璐輕輕地嬌*哼了一聲,身子略略抖了一下不過反應倒不是很激烈,看起來應該沒有收到多大的傷害。看起來,黑衣人雖然動作看起來很兇狠,但手上還是收回了大部分力氣的,不然,她身上揹著歐陽曙這麼個大包袱,想不受傷幾乎是不可能的。而歐陽曙由於身下有個肉墊墊著,更加是毫無損。
他往前一看,見這屋內雖然也是亂糟糟的,但比起從外面看起來感官要好了很多,至少還算是有打掃過的痕跡。而且,屋子的牆角還擺著一張破舊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燭臺。
看起來,這裡應該是黑衣人的長期落腳點了,歐陽曙得出這個結論,不只是因為黑衣人對這個地方輕車熟路,馬兒都不需要韁繩,自己就會往這邊跑,而且這裡的地面上有好幾堆灰燼,應該是這黑衣人平日裡留下的。
歐陽曙心下不由暗暗讚歎這黑衣人很會選落腳地。就這樣的破房子,一般人在外邊見了,唯恐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寧可在外面歇腳也決不願意進來。而且,由於這處宅子是單獨的,附近並沒有其他的人家,長期廢棄之後,整體上是黑不溜秋的,看上去十分陰森恐怖,一般人經過的時候,都會加快步伐盡越過,哪裡想到這裡面居然會住著人!
正思忖間,忽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怎麼,壓在美女的背上很舒服是不是,還捨不得起來了!
歐陽曙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一時失神,竟然忘記了還壓在範曉璐身上!而事實上,經過這一番轉圜,他的身體已經能夠隨心所欲地運動了,於是他連忙爬起身來,向範曉璐抱以歉意的微笑。
範曉璐也緩緩地爬起身來,但她顯然並不認為歐陽曙方才是一時忘記了起身,而將之當成了歐陽曙的故意之舉。是故,她心下羞赧不已,不過她心中卻並沒有惱怒,更沒有對歐陽曙惡言相向,只是低著頭默默地爬了起來,一直都沒有望歐陽曙一眼。這也使得歐陽曙方才那個抱歉的眼神變成了徹底的浪費表情。
哼!那黑衣人再次出聲:好一個郎情妾意,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能如此卿卿我我的就不知道別人見了,會怎麼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