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對不起,我來晚了,沒事了,都結束了。”林屹澤輕輕拍著付知寧的後背哽咽地哄著她。
在付知寧消失的幾十個小時裡,林屹澤沒有一刻放棄過。他後悔為什麼沒有陪在付知寧身邊,為什麼付知寧面對如此危險兇狠的歹徒時,自己沒有擋在她的前面保護她。
林屹澤無法想象小丫頭都獨自遭受了怎樣的對待,不過,還好上蒼保佑,老天爺把他的寶貝兒還給了他。
劫後餘生的相遇,有太多的話在心頭無法言說,林屹澤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把人往懷裡圈得更緊了些,生怕一眨眼,付知寧再消失不見。就算他的人是鐵打的,也承受不住這麼大的驚嚇了。
付知寧嗓子疼得厲害,沒哭幾下就累了,仰起脖子咕嘟咕嚕又灌了一瓶水,緩了好半天,這才止住了肆意流淌的淚水,她靠在林屹澤的結實又溫暖的胸膛上平復著呼吸。
同樣憔悴不堪的男人扶著她靠在樹上,站起來走到她正前方。正在付知寧疑惑時,林屹澤忽然單膝跪地,從滿是泥土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裡面有一顆鴿子蛋大小亮晶晶的鑽戒。
“安安,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林屹澤注視著付知寧泛紅的眼眸一臉鄭重地問道。
錯愕了一剎那,付知寧鼻子一酸,收回去的珍珠豆子重新蹦了出來,嘟囔著嘴埋怨不分場合的男人,“你幹嘛在這求婚,我什麼都沒有準備,現在一定很醜......”
之前在家裡,她說結婚的那一句話算是臨時起意,不能當作正式的求婚。
付知寧和所有女孩子一樣,從小就對這一刻充滿了無盡的遐想。如今,在這麼個荒山野嶺的鬼地方,沒有鮮花,沒有漂亮的裙子,甚至蓬頭垢面,臉都沒洗,她做夢也沒想到林屹澤會選在她這輩子最邋遢的時刻求婚。
“安安,你在我眼裡就是這天底下最美的寶貝。”林屹澤胳膊舉著戒指一直沒有放下來,嗓音洪亮地再次說道:“付知寧,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發誓會一輩子愛護你,對你好,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瞧著眼前眼睛佈滿血絲,鬍子拉碴,衣衫不整,毫無形象的林大總裁單膝跪在地上,付知寧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淚眼婆娑地注視著林屹澤,死死咬住顫抖的嘴唇,腦袋一片空白,心跳大概能到兩百下。
付知寧十八歲遇到林屹澤,聽說了這門從天而降的娃娃親,從敵對、相愛、分離、複合、再到今天,他們經歷了太多,太多。七年前,她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如同萬年冰山的冷峻男人竟然成為了自己的愛人。
她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愛過的男人。
時間流逝,帶走了過去的歲月,卻將他們的愛烙印在了彼此的心間,融入到骨血裡,變成了身體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個問題不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她願意和這個不顧一切愛她的男人共度餘生。男人充滿期待的目光凝視著她,付知寧嘴唇微啟,笑著說出了她的答案,
“我願意。”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林屹澤從七八歲以後就沒有哭過,三十多歲的人了,聽了這三字,呆呆的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裡,沒有起身,淚眼汪汪地垂下了頭。
付知寧伸出左手,“傻子,愣著幹嘛,給我帶上。”
林大總裁不爭氣地抹了抹眼淚,麻利地將小丫頭無名指上的那枚訂婚戒指摘下來套在了右手,把鴿子蛋套在了她的手上。林屹澤親吻著她的手背,雙臂環繞上付知寧纖細的腰肢,膩膩歪歪地叫了聲“安安”。
“寶貝兒,你同意嫁給我了,以後休想丟下我一個人。”
付知寧的玉手自覺地搭上男人的脖頸,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四片唇瓣印在一起,難捨難分。
世間之大,我們很幸運可以遇到一個相守終身的人。
無論我們以何種方式相識,又或以何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都無法抹去今生你帶給我用幸福編織的美好記憶。
我答應過你,要陪你永遠永遠在一起。
直至生命的盡頭。
以此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