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這邊,蔣卓發現付知寧失蹤後,第一時間報了警。
看來對方早有周密的安排,監控錄影受到訊號干擾,全黑。林屹澤趕到的時候,警方正在一一排查接近過她房間的幾名服務生。
“林總,小寧昨晚還在房間,我十點多還來過一趟,應該是後半夜發生的事。”
昨夜,林屹澤從陳若明口中得知這一切都是白雅晴搞的鬼,直接去了她的住處尋人。無功而返,人早就跑了。他意識到白雅晴很有可能再次對付知寧下手,連夜趕了過來,半路上接到了蔣卓的電話,得知付知寧失蹤的訊息。
林屹澤第一時間檢查了小丫頭的訊號點位,是在附近四十公里外的荒山裡,紅色的標記點在地圖上時隱時現,只能把搜尋目標鎖定到大致區域。
經偵局幾乎所有人都出動了,他壓根聯絡不上樑潤皓,無法得知特警隊員的具體位置。過去了一夜,沒有一個人回來。
要麼就是還在跟蹤保護付知寧,要麼就是全死了......
“你在這守著,如果知寧跑出來肯定會回來。”
林屹澤來不及往下想,急匆匆帶人上了車。儀表盤的指標不斷加速擺動,一隊汽車從市中心駛向城外,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不斷向上攀登,越往上,林屹澤的心裡越發感到不安。
若是白雅晴找人綁走了小丫頭,肯定會聯絡他要錢或者要求見面,但他遲遲沒有收到電話;如果是章輝得到訊息要殺人滅口,那付知寧這次凶多吉少。
距離目的地幾公里的地方,車已經進不去了。一隊人拿著裝備踏上了野路,急行了半個多小時,林屹澤等人抵達了GPS顯示的位置。
可是周圍除了參天大樹,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殺人也總會留下屍體和血跡,不可能察覺不到。
山裡訊號弱,很有可能是出現了定位偏差。林屹澤下令以此處為中心,向四周搜尋。不多時,警方的人和搜救犬也一同趕到。
他們在訊號閃爍的地點不斷擴大搜尋範圍,從一公里、三公里、再到五公里。空中幾架直升飛機盤旋著找了一下午,層層疊疊的枝葉遮擋住了俯視的視線,飛行員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移動的活人和求救的明顯標誌。
林屹澤整個人陷入到了密不透風的世界,一草一木都阻擋了他的呼吸,他不斷地高呼,“安安,你在哪?我來接你了。”
各種呼喊的聲音迴盪在靜謐的山裡林,偶有清脆的鳥鳴聲傳來,不過,都沒有收到小丫頭的回應。
“林總,警方找到了這個。”手下把警犬發現的珍珠項鍊遞來。
沒了這個訊號跟蹤器,光靠幾十號人很難在這幾百公頃的山林裡迅速找到付知寧。林屹澤攥著手裡那條斷了的項鍊放在胸口的位置,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幽深泛紅的雙瞳無望地注視著眼前密密麻麻沒有縫隙的綠色。
安安,你到底在哪?
忽然對講機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正南方向五公里,發現一處木屋。”
幾個保鏢跟著林屹澤趕了過去,眼前的場景著實讓人感到驚詫,木屋前橫七豎八躺了幾個男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很嚴重的外傷,看起來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沒有發現付小姐,有一個女人受了槍傷,還有幾個喘氣的,但是都暈過去了。”
沒有發現付知寧的屍體,就代表人還有活著的可能。
林屹澤摘下蒙面人的面罩,並不是熟悉的面孔,他排除了一夥人互相殘殺的可能,推測這大機率是章輝派來的人,兩方為了搶人,同時動了手,付知寧沒準藉機逃出去了。
他掃了一眼擔架上的白雅晴,失血過多,人應該是不行了。
很快,他們沿著地上踩踏的痕跡一路追蹤到了付知寧跌落的山坡處,發現了一位受傷的特警和暈過去的一個蒙面高個子男人。
林屹澤扶起那位特警,青年警察虛弱地抬起胳膊,指了指前方的斜坡,“付......付......”
“你說知寧從這裡跑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