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四個多小時,陳若明還沒有抓到。
收到了小丫頭隔空的晚安吻,結束通話電話,林屹澤掐著重新點燃了一根香菸,佇立在落地窗前一動不動,倒映的側顏矜冷且陰寒。
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眸俯視著下面車水馬龍的街道,霞光落入地平線之下,亮起的霓虹燈光透過玻璃照射進未開燈的房間內,世界也被黑暗的夜色籠罩,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過的如此漫長。
直到所有通明的燈光熄滅,街道空無一人,桌上的手機螢幕才亮起。林屹澤掃了一眼,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凌晨兩點,幾個保鏢將陳若明連夜押了回來。林屹澤揮手讓人取下了黑色頭套。他被打得不輕,鼻青臉腫的,手腳綁著,顫顫巍巍地蜷縮在地上。
保鏢是在酒店外的停車場抓到他的,陳若明事先藏在一輛道具車裡,尾隨車輛跟到了付知寧下榻的地方。發現他時,陳若明正偷偷摸摸拿著扳手躺在導演組的車上動手腳,來不及跑直接被按倒在了地上。
林屹澤的氣場過於強大,陳若明抬了一下頭,看清了男人的相貌,又迅速低頭看著地面,擺出一副不再反抗的態度,“林先生,你......你別殺我,我什麼都沒做。”
這事前調查做得真不錯,竟然一眼認出了他。
“什麼都沒做?”男人向前一步,慢慢屈身,好似地獄幽靈般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地下室,不免令人膽戰心驚,“你說,我要是把你送到那些債主面前,你到時候還會剩幾隻胳膊幾條腿?”
冰涼鋒利的刀刃架到了脖子上,一聽說要把他送走,陳若明直接嚇尿了褲子,要說剛才是權宜之計,這會兒就是真的嚇破了膽。
賭場僱來的那些討債的打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割出能用的器官,把空殼子丟到大海里毀屍滅跡,如同家常便飯一樣容易。他好不容易逃到臨城,再回去肯定死路一條。
“求求你,求求你,千萬不要把我送回去。”陳若明跪在地上,匍匐在男人腳下乞求,“我說,問什麼我都說。”
陳若明是個膽小鬼,林屹澤一句話就讓他失了魂,沒費力就套出了背後主使。
“是、是一個女人突然找上門,讓我去綁架那個誰,說事成了給我一百萬。我剛到那還沒動手就被你們抓了,我沒說謊,都是真的。”
“什麼女人?”這個對話似曾相識,林屹澤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來一個答案。
陳若明不敢遲疑一秒,痛快地說了出來,“就是之前指使我妹到網上說什麼抄襲的那個女人。”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付知寧處理的,小丫頭說對方只是圖個名氣想火才來誣陷她,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那麼簡單。林屹澤繼續厲聲追問道:“再說清楚點,有沒有見過她長什麼樣子!”
“見、見過?”陳若明的語氣裡帶著點不確定。
“到底見過還是沒見過,快說!”林屹澤沒發話,邊上凶神惡煞高大的保鏢狠狠踢了他一腳。
“見過,是見過,但是她蒙著個臉,我......沒看見她長什麼樣子。”陳若明怕被送走,把見面的地點和女人的裝束仔細描述了一遍。
心中的答案得到了印證,陳若明話還沒說完,林屹澤就轉身徑直走出了房間。
翌日清晨。
“小寧,你在嗎?”
蔣卓站著付知寧房前,按了門鈴,接著用力敲了幾下房門,等了半天沒有聽到腳步聲和半點動靜。
付知寧一向早起準時在樓下集合,今天卻晚了許久,蔣卓在餐廳沒見到她,便讓助理去喊。可是屋裡一直無人回應,兩個保鏢守在門口說付知寧昨晚並沒有出去過。
“小寧,起床了,我們要出發了!”
蔣卓又使勁敲了幾分鐘還是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心中頓時忐忑不安。大堂經理拿著萬能卡急匆匆地跑過來,“嘀嗒”一聲刷開了房門。
迅速環顧房間內,行李還在,被子掉在地毯上,眼睛掃向床上,蔣卓身體一僵愣在了原地。
——床上沒人,付知寧沒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