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濤,把你的手拿開。”
一聲憤怒的呵斥傳來,林屹澤快步走到付知寧身邊,高大挺拔的身軀把二人隔開,付知寧這才放下手裡悄悄握著的剪刀。
季江濤前腳踏進星輝,林屹澤後腳得到訊息就從公司馬不停蹄地趕來。他知道這小子去找付知寧準沒好事,一路超速飆車過來,果不其然,還沒進門就看見這畜生的髒手掐住了付知寧的脖子。
季家這個孫子是臨城有名有姓的紈絝子弟,闖下的禍事數不勝數,是扶不起的劉阿斗,因此季老爺子一向不喜歡他。他比林屹澤大兩歲,在季氏的一個分公司當總經理,沒有什麼真本事不說,還各種花花腸子滿肚子壞水。他一向是看不慣林屹澤在人前得意揚揚、高人一等的嘴臉,心裡嫉妒得很,所以每次見面都要故意挑釁對方,導致兩人之間素來不和。
季江濤把手揣回西褲口袋裡,笑面虎似的和林屹澤說話,“喲,林大總裁怎麼有閒功夫到這演英雄救美來了?”
林屹澤擋住付知寧,周圍的氣場瞬間凝結,黑色的西裝似勇士堅硬的鎧甲,冷冽的視線如冰刀般鋒利,頃刻間可刺入敵人的軀體,將其四分五裂,季江濤隨即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我就是跟付小姐隨便聊聊,瞧你緊張的,我們剛才談得很愉快,不信你問問她。”重音強調了愉快二字,季江濤的目光轉移到付知寧身上,明裡暗裡希望她出來說幾句緩和的話,結束這個僵持的局面。
付知寧抬起手輕輕拍了一下林屹澤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屹澤,我沒事的。”
林屹澤沒有移開身體,狠戾森冷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來:“季總來星輝是公司幹不下去,日日跟小明星們接觸,對當戲子感興趣了嗎?”
“戲子”兩字純粹是在嘲諷對方,季江濤身邊的女人大多數都是些剛入圈尋找金主的新人。雖說季家是大門大戶,可是他臭名昭著,家世好的女人都瞧不上他,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一門正經的婚事。
這句話直戳對方痛處,季江濤臉色有些難堪,只好強行挽回顏面,“林總可真愛說笑,想找戲子老子床上想玩多少有多少,還用得著登門嗎?”
“那季總今日是故意來找我未婚妻麻煩的?”林屹澤言語犀利,絲毫沒有讓對方糊弄過去的意思。
站在別人家的地盤上,季江濤沒有硬碰硬的道理,故作真誠地說:“林兄,你誤會了。今天來找弟妹,主要是聊聊合作的事情,她與我弟弟關係相當不錯,好得都快成親兄妹了。前段時間他受傷,聽說還是付小姐幫忙照顧,我看在洛川的面子上,又怎麼可能害她呢?”
弟妹這個稱呼明面上說的是林屹澤的未婚妻,實則指的是付知寧未來成為他季家的弟妹。他邪魅的玩味笑了笑,“在下羨慕付小姐真是好福分,能讓林大總裁和我弟弟都如此關心。”季江濤這個時候把季洛川搬出來就是暗示林屹澤,小心被人帶了綠帽子。
“季總既然聊完了,那就請回吧,不送。”林屹澤下了逐客令,季江濤又斜眼瞟了一眼付知寧,冷哼著離開辦公室。不速之客離開後,林屹澤站在付知寧面前良久,房間裡異常安靜,只能聽到兩個人綿長的呼吸聲。
“我沒事的。”付知寧又低聲重複了一遍,伸開雙臂抱住男人的腰肢,臉頰緊緊貼著他寬厚的後背,試圖從男人的身體獲得更多的安慰。
這句話是安撫林屹澤的,也是說給付知寧自己的。
季江濤的舉動有點嚇到了她,不過她料到對方不會真的下手,所以並沒有拼命反抗。好在是虛驚一場,林屹澤沉默不語,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覆在她的手掌,無聲地傳遞著他的撫慰,比千言萬語更讓人安心。
兩人就這樣抱了一會兒,直到男人轉身與她面對面,仔細檢查她脖頸是否受傷,還好沒有明顯的痕跡。林屹澤語氣凝重地告誡付知寧,“季家的事我不希望你參與其中,太危險了。”
付知寧注視著男人充滿擔心的雙眸開口說道:“別擔心,他就是來嚇唬嚇唬我,大白天在我的辦公室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他們家還指望著我去勸洛川哥哥呢。”
她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險惡,豪門世家內宅的爭鬥與電視劇裡後宮女人的爾虞我詐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在現實世界,稍有不慎便真的會喪失性命。季老爺子的離世撲朔迷離,指不定就與這有關係,有血脈關係都能下此狠手,可想他們膽大包天。
“最近還有季家的其他人接觸你嗎?”林屹澤還是憂心忡忡地仔細詢問著,生怕沒有保護好付知寧。“沒有。”付知寧搖搖頭,“有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和洛川哥哥。”
“別皺著眉頭了,一點也不帥,小心以後長皺紋。”付知寧伸手用指腹輕柔地摸了摸男人緊縮的濃眉調侃道。
“要是長了皺紋,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付知寧抿著嘴裝模作樣地思考了片刻說:“是啊,要是你變老了,變醜了,我就不喜歡你,到時候我就找幾個年輕漂亮的男人,天天圍著我,讓你眼饞。”
果然是薄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