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這個樣子,搞得老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滿臉嫌棄地斜眼看著他。
“越看你越不像好人,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邵曦對著老吳挑了一下眉毛說道:“若是這場馬賽順利獲勝,樓蘭國王給的那點賞賜算什麼?我從賭坊贏的才是大頭。”
老吳忍不住哼了一聲,鬧了半天這小子根本就沒瞧上樓蘭國王給的那些賞賜,他那點心思都用在賭坊這兒了,難怪答應自己答應得如此痛快。
“阿甫熱勒當年是關玉城的夥計,這些年人家好不容易在樓蘭城混得有些起色了,你真的好意思把人家搞得傾家蕩產?
“你小子這麼幹會不會有點不太地道啊?再說了,他能不能賠得起你這麼多錢還說不定呢!”
說到阿甫熱勒,邵曦的腦子又轉到了關玉城遺骨的事情上。
“說起這個阿甫熱勒,難道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昨日我們兩個便對他已經有了一些猜疑。
“今日去到城外,關前輩的墳墓中沒有那把烈陽刀,你我二人心裡都是很清楚的,可是他的回答居然是他並不知道,甚至還說有可能是被挖掘墳墓之人順手帶走了。
“他看起來似乎對此事並不在意,你不覺得這很不正常嗎?作為當年關前輩的夥計,他居然對關前輩的事情一無所知,甚至連關前輩墳墓被盜挖彷彿也並不怎麼上心。
“按說以他的身份應該對此事耿耿於懷才對,可我從他的身上卻並未看到這種感覺,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好像哪裡不對?”
提到這件事,老吳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和邵曦的感覺是一樣的,也覺得這個阿甫熱勒表現得極不正常。
“確實如你所說,我也覺得這個人對於當年之事似乎並不怎麼上心。
“他說他不知道關玉城與沈林月之間的事情,可是又託人將關玉城的遺物送到了盈月島,這就證明當年的這些事情他應該是知道的,可他為什麼不願承認呢?
“而且還對你我謊稱他將烈陽刀隨關玉城一同下葬了,而今日你問到他關於烈陽刀的事,他也是含糊其辭地敷衍過去,怎麼看都不像是知道烈陽刀真正的去處。
“若只單純地因為對你我二人信不過,那他完全沒有必要帶著我們到樓蘭城外再次挖開關玉城的墳墓,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他給我的感覺是,他希望我們相信他說的話,而他自己又不相信我們,倘若你我二人不知道烈陽刀和那兩本秘籍的確是在盈月島的話,沒準還真就信了他說的。
“可如今我們什麼都知道,所以他在我們面前才會漏洞百出,依你看來此人為何會如此?”
邵曦用大拇指抵著下巴,聽著老吳說完這些話,腦子裡逐漸地浮現出了某種可能性,只是眼下他對自己的這種判斷尚不確定。
“剛剛你說他希望我們相信他,可他自己又不相信我們,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要在提防我們的時候還要欺騙我們?
“我在想,當年若是他託人將烈陽刀與那兩本秘籍送往盈月島,那麼在昨晚你我二人提起是受故人之託前來尋找關前輩遺骨的時候,他便應該很清楚我們口中說的故人是誰。
“既然知道我們指的是誰,他又為何對你我如此防範?在明知道我們知曉真相的情形下還要故意隱瞞,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我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種,那就是當年委託他人將烈陽刀與秘籍送往盈月島的人不是他,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烈陽刀的下落,而他口中所說將烈陽刀隨關前輩一同下葬就是在說謊。
“如果在這件事情上他說了謊,那麼他說的其他事就更不值得相信了。
“他說他不知道關前輩當年之事,甚至不知道關前輩自盡的原因,作為當年關前輩身邊之人這絕對是不合理的。
“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份,我甚至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阿甫熱勒?可倘若他不是阿甫熱勒,他為何又知道關前輩的事情?當年又為何要安葬關前輩?那麼,他到底是誰?”
老吳一邊聽,一邊默默地點著頭,他承認邵曦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昨晚在賭坊,雖然二人並沒有直接提到沈林月或是程白秋,甚至沒有提到南海盈月島。
可單從“故人”二字,若是當年委託他人將烈陽刀和秘籍送往盈月島的人的確是阿甫熱勒的話,他絕不會聽不明白。
那麼既然知道他們幾人是受盈月島之託前來樓蘭國,阿甫熱勒就應該知道邵曦是知道烈陽刀下落的。
在明知道對方瞭解真相的情況下還要刻意說謊,這的確有悖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