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他說謊了?那麼你說說看,他言語中有什麼破綻?”
邵曦看了一眼老吳,低頭想了下,說道:“首先是他現在的身份,當年他不過是一個被關前輩救下來的牧羊人,後來又在關前輩的客棧中當夥計。
“直到關前輩去世,他這個夥計的身份一直都沒變過,可在關前輩離世之後,他竟然在這樓蘭古城中開起了這麼大的一家賭坊。
“你在江湖上行走這麼多年,應該也知道賭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開的,除了要有足夠的財富之外,江湖人脈也必不可少。
“賭坊也是江湖的一部分,若是在江湖中沒有些靠山或是自己有些本事,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在樓蘭古城內立足。
“那麼他是從什麼時候身份發生如此大的轉變?他手中的這筆財富從何而來?他又是如何從一個客棧的夥計搖身一變成了有江湖背景的賭坊掌櫃?這都值得讓人懷疑。
“再就是他說他對關前輩與沈前輩從前的事情一無所知,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當年有不少中原的江湖武林人士也曾來到樓蘭國,甚至有些可能是關前輩和沈前輩的故交,否則沈前輩病逝的訊息又怎麼會傳到關前輩的耳中?
“作為常年跟隨在關前輩身邊的夥計,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關前輩自盡的原因呢?所以他對我們是有所隱瞞的。”
老吳聽著邵曦的分析,不住地點著頭,甚至還抬起手對著邵曦豎了豎大拇指,看來邵曦的分析中有些是他都沒有想到的。
待邵曦的話講完後,老吳接過話說道:“的確如你所說的這樣,他的身份也讓我有些感到疑惑,當年關玉城只是江湖上的一個浪子,手中不可能掌握著大筆的財富。
“那麼這個阿甫熱勒是如何在關玉城去世之後,沒有被曾經的那些仇家追殺,反而在這樓蘭古城內開起賭坊的?如你所說,他身份的轉變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
“至於關玉城當年自盡的原因,我也覺得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可今日與我們談起此事時他卻是矢口否認。”
邵曦笑著對老吳問道:“現在我們說的都是我看出來的,但我覺得你似乎也看出了什麼,說說你的想法吧!”
老吳捻著下巴上的鬍子,對著邵曦嘿嘿一笑。
“別的不敢說,但是他說他將關玉城的那把烈陽刀隨關玉城一同下葬了,而後關玉城的墳墓被人挖開,那麼那把烈陽刀現在何處?”
邵曦聽完老吳的話,馬上便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對呀!若真的是有人挖開了關玉城的墳墓,那麼隨著關玉城的遺體一同下葬的那把烈陽刀去了哪裡?
可邵曦很清楚,那把烈陽刀當年是老吳從盈月島盜墓得來,如今這把刀就在牧仁的手中。
那麼當年挖開關玉城墳墓的人為何要將這把烈陽刀透過某種渠道送到盈月島呢?他不是關玉城的仇人嗎?又為何要做這件事呢?
若是當年之人只帶走了關玉城的遺體,而並未將烈陽刀帶走,那麼如今這把烈陽刀應該還埋在那座空墳裡才對,又是怎麼出現在盈月島的呢?
若說是阿甫熱勒託人送到盈月島,他又為何要對關玉城和沈林月的關係閉口不提,甚至說自己不清楚呢?這些事情之間的關係難道不顯得自相矛盾嗎?
“沒錯!你這麼一說,我又想起了當初你從盈月島帶回來的兩把刀可都是附帶著心法秘籍和刀法秘籍的。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與那把烈陽刀分開?就算是隨著關前輩一同下葬,那心法秘籍和刀法秘籍也應該是隨著那把烈陽刀一同被埋進了墳墓。
“可他只提到了那把刀,對心法秘籍和刀法秘籍卻是隻字未提,這說明他對這兩樣東西的存在並不知曉,那麼他又為何要撒這個謊呢?”
老吳突然間臉色一變。
“當年聽說烈陽刀和兩本秘籍是西域的某人託人送往盈月島的,程白秋那丫頭肯定以為是這個阿甫熱勒託人送回去的,所以才會對你我提起此人。
“可現在看來,做這件事的並不是他,也就是說當年託人將東西送往盈月島的另有其人,那麼這個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