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一統冷冷地道:“不是他,是誰?都是你信得過計程車兵。”
小卜再次向大王施禮後說:“都是小的過錯,現在,小的負荊請罪,要殺要刮,小的絕無怨言。大王,您下旨令吧。”
靳尚上前一步對大王道:“好,大王,現在有人對景茵公主死去的事負責了,大王應該立即殺了此賊,為公主報仇;立即旨令殺了莊蹻,使老夫與莊蹻的賭局有個結果。當然,如果景茵公主此時能夠歸來,老夫是求之不得,甘願認輸,告老還鄉。”
令尹子蘭上前說:“大王在上,靳尚老說的極是,雖然公主不可能歸來,但兩個罪犯已經承認了罪責,他們應該為公主抵命;還有靳尚老做事認真,堪當重任,因為他一直將賭局當回事,講信譽。子蘭以為,為國立信,從今日開始,大王就為靳尚和莊蹻裁決勝負吧。”
楚大王猶豫不決地看了看所有在場的人,又盯著靳尚,看莊蹻、小卜,然後聲音顫抖地道:“來人,把莊蹻、小卜拉出去……”
靳尚一聽,舉手高呼:“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在他高呼萬歲時,鍾一統悄悄出去門外。
“報——”侍衛匆忙地進入,衝到大王面前說,“稟報大王,景茵公主回來了。”
大王指著侍衛道:“他,無端戲弄本王,把他拉出去砍了。”
侍衛驚懼地叫喊:“大王,真的是景茵公主歸來了……”
靳尚指責說:“你口口聲聲說公主歸來了,怎麼沒有進來啊?大王令的對,他是故意擾亂王令,拉出去砍了。”
屈原上前說:“大王息怒,容老夫出去看一看,再來報。”
“沒有必要叫你們出來看,公主來了。”
眾人回頭門口一看,只見一個人扛著個大麻袋進來,直走到莊蹻面前,然後輕輕地放下麻袋說:“莊將軍,小的一斤水把公主帶回來了。”
莊蹻意識到公主已去,身體顫抖著用被綁的膀子撫慰著麻袋。
大王聽到公主回來了,心裡一陣安慰,但現在看到進來的是一個大麻袋,心裡頓時一片慌亂,突然發怒地道:“景茵,你死的冤枉啊……拉出去……都拉出砍了……一個不留……”
靳尚趕緊指揮侍衛說:“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莊蹻、小卜押出去都砍了。”
一斤水趕忙攔住侍衛兵,對大王道:“大王冷靜,莊將軍和小卜左將是萬萬不能殺的,小的叫不殺他們,是有確鑿證據的。”
靳尚反駁說:“現在的證據多了去了,你還弄個麻袋來擾亂,稟報大王,這個一斤水本是秦軍探子,每到關鍵時刻,都有他來擾亂,老夫建議,把他與莊蹻和小卜一起拉出去砍了。”
一斤水不理他的,蹲下身子解開麻袋,但並不急於亮出麻袋裡裝的什麼。他一隻手拎著麻袋口,另一隻手一揮道:“不要動不動就殺這個,宰那個,都殺完了,留下你自己一個也沒什麼意思,是吧?如今大王仁慈,這是都看見了的,但大王也容易受到奸邪之人的鼓譟……”
靳尚指著一斤水說:“你是什麼人,敢說大王的壞話?哦,想起來了,你,一個秦軍探子。來人啊,拉出去砍了。”
一斤水鎮定自若地道:“聽聽,小的剛才還說不要動不動就砍人,這位老臣真厲害,大王沒下旨令,他就令,這楚國王宮究竟是誰說了算啊?
靳尚厲聲地問:“你是什麼人?故意挑撥我大王與臣子們的關係?哦,老夫想起來了,你,一個秦軍探子。拉出去,斬了。”
一斤水對大王道:“大王在上,是斬,還是不斬?”
大王毫不猶豫地說:“莊蹻賭局輸,該斬;小卜沒有護好景茵公主,該斬。”
靳尚向大王施禮,感激地道:“大王英明。”
一斤水強調說:“大王的意思表明,莊將軍與靳大夫的賭局,是不可改變的,是吧?”
靳尚不耐煩地道:“你羅什麼嗦啊?想叫大王改變旨令,得先讓景茵公主活著回來,你能嗎?如能,老夫從此告老還鄉,不,跟莊蹻一樣,大王下令砍頭,這下公平了吧?”
一斤水果斷應道:“好!”他開始開啟麻袋,要亮出裡面的真相。
靳尚將一斤水的手一捉說:“你把景茵公主的屍體裝在這裡面,是對公主的最大不敬,僅這一條,就可剝你三層皮。”
一斤水甩開靳尚的手道:“請你少說多看,做點善事。”他邊說邊從麻袋裡將一個人頭露出來。
楚大王一看,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到麻袋前,欲第一眼見一面景茵公主。
一斤水看大王來看,將麻袋口一蓋說:“大王不要看,我突然有個想法,不親手開啟讓裡面的人出來,而是想請令尹大人來做這件事,可以嗎?”
子蘭一直在旁邊看雙方唇槍舌劍,他也不知幫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