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蹻向懷越擺了擺手,對衣金水說:“看你還機靈,這樣,你自己說,我們怎麼才能得到秦軍的情報?”
衣金水正了一下頭上的草帽,胸有成竹地答道:“將軍,是這樣的,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古至今一直認為,自己是楚國的一分子。楚國失去城池,我們也不光彩。告訴大將軍一個真實的情況:秦軍守城,全靠河流。他們以河水為屏障,根本不擔心有人來犯。”
“只要將軍選在夜晚行動,可將城裡的秦軍一網打盡。”一直很少發言的伍關良不知怎麼的也出良策了。
莊蹻感興趣地問:“他們城中有多少守兵?”
“這個……這個嘛,不太清楚。大將軍,我們只是他們僱傭的當地人,他們只叫我們注意江面上楚國的船隻,不准我們進到軍營裡,所以,我們不能說出準確情況,對大將軍,我們又不能瞎說亂猜。”一斤水直說道。
小卜揭露說:“但你們並不是為楚軍著想啊。剛才跟蹤著我們,是明顯為秦軍的嘛。”
一斤水辯解道:“長官說的不錯。在你們還沒有抓住我們之前,我們確實真心在為秦軍服務。因為只有情報給他們時,他們才會給我們很多的錢,比種田強一百倍的錢。所以,長官不要誤會。我們手裡拿著秦軍的錢,心還是楚國的心。”
“哈哈……你倒是很會說話啊。”莊蹻的臉上難得有笑容,他看著一斤水說,“你們自己說,如果給我們搞情報,要多少錢啊?”
一斤水用手往外推著道:“不敢,不敢。如果大將軍信得過小民,我們是在為楚國強大而提供情報,一釐一毫錢也不要。”
“大將軍,您下任務吧,如果我們不真心搞到情報,您隨時可以殺掉我們的頭。”另一個不喜歡說話伍關良,也抓住時間表態說。
莊蹻兩眼盯看地板,右手拿著個細竹籤在上面畫著什麼,然後把竹籤一甩道:“先帶他們下去,弄點酒菜,給他們暖暖身子。”
等把一斤水和伍關良帶走後,小卜疑惑地說:“將軍,我懷疑他們說的全是假話。”
“嗯?何以見得?”莊蹻有意與小卜探討。
小卜分析道:“按說,刺探情報這麼重要的事情,秦軍是不可能交給兩個當地的農民做的,就是交給他們做,也要先對其進行強化訓練,能經受得住考驗的人才敢讓他們深入前線或敵戰區去刺探對方的軍事秘密。而這兩個人,將軍甚至還沒有審問,他們就主動交待起來,說要為咱們搞情報。這不合常理啊。”
丁懷越不屑一顧地說:“哎呀,人家交待的都合情合理,偏你還在打小算盤,分析來分析去,像你這樣越想越亂。”
莊蹻對小卜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不能叫他們牽著鼻子走,應該很好地利用他們來為我服務。”小卜胸有成竹地說,“現在的態勢是,我方還處於弱勢,不能與強秦硬拼,但既然將軍同意代大王擊秦,收復失去的城池,就要打有把握之仗,一定要把強秦趕出巫郡。”
莊蹻一聽,對小卜的分析很感興趣,鼓勵道:“說的好,再說具體點。”
小卜謙虛地說:“哪裡,我這都是跟將軍您學的,我只知道皮毛,真正具體的方案還要對作戰實地考察了才能說出個一二。”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兵士慌慌張張跑到莊蹻這兒說,“將軍,他們……他們中有一個喝酒……喝死了……”
莊蹻驚訝地:“什麼?你們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報信的兵士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是我們弄的酒菜絕對沒有問題。”
小卜呼地站起來,立即跑到關押一斤水和伍關良的船艙,一看,伍關良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而一斤水卻是好好的,他驚訝地看著伍關良,手足無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