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襄王下車,由衛隊護擁著來到醫院門診,他開口問道:“莊蹻莊將軍呢?他的傷勢好些了嗎?”
“王兄,不好啦,陳醫官早被他們害死了。”景茵公主突然出現在頃襄王面前,並大叫道。
頃襄王一愣說:“陳醫官——死了?”
要知道,這醫官陳仁康是專門給大王及其母親看病的,是王宮的常客,深受楚大王的器重。
院長哭喪著臉道:“稟報大王,您說之事,在下一無所知。”
“什麼?莊將軍受傷這麼大的事,當院長的竟然一無所知?你這個院長整天在幹什麼啊?”頃襄王訓斥後又問道,“陳醫官死是真的麼?”
“稟報大王,據說陳醫官是為了新藥的試驗而出意外的。他可是我們醫院裡技術最好的骨幹醫生啊。據說,他親口嚐了有毒的草藥,但不幸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陳醫官永遠離開了我們,我們……我們悲痛欲絕……”院長像背書一樣道。
“住嘴!帶孤王看看陳醫官。”頃襄王令道。
院長為難地說:“稟報大王,陳醫官的屍體放在何處,都是靳大夫親自決定的,在下一點也不知道。”
“靳尚呢?把他叫來。”頃襄王又令道。
院長在醫院內尋找一通,急忙跑到頃襄王前,戰戰兢兢地說:“稟報大王,在下找遍醫院的角角落落,沒有發現靳大夫的蹤影。”
景茵公主插嘴道:“你撒謊。剛才本公主還看到靳小人,他怎麼可能不在醫院呢?難道閃到天國去了?”
“大王,還是先看望莊蹻將軍吧。”屈原提議說。
“對,看望莊蹻。聽著,孤王是專門來看望莊蹻將軍的。衛兵呢?快通報。”頃襄王贊同道。
屈原觀察到院長的為難相,主動說:“走,老臣陪你去尋找,你個院長啊,怎麼當的,醫官、病人都失蹤了,你竟然還不知道。”他手一招,帶了大王的兩個衛兵。
屈原看醫院來了不少衛兵,抓住其中一個問道:“說,靳大夫在哪兒?”
衛兵吞吞吐吐地說:“不……不……知道,他……他已經從後……後門走了。”
“那陳醫官和莊蹻將軍呢?他們在哪裡?”屈原緊追不捨。
衛兵舉起手,哭叫說:“大官人,小的不知道、真不知道。”
屈原對帶來的衛兵道:“把他綁了,看他不吃點棍棒,是不會說真話的。”
兩個衛兵上去將那衛兵抓住,還沒有捆綁,他便求饒說:“大官人饒命。不是小的不說,而是不敢說,說了小的命就沒了。現在看來,說了沒命,不說,命也難保,這叫小的如何是好啊,人活著怎麼這樣難啊?”
屈原寬慰道:“你不要怕,說不說,你都有命,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毫毛。現在是大王視察醫院,要看望莊蹻將軍。這可是大事,你難道分不清輕重嗎?”
那衛兵一下子跪在地上,乞求說:“大官人,靳大夫臨走時,還對小的交待過,說除了他以外,不準讓任何人知道陳醫官他們,就是大王來了,也不能說。唉,現在大王果然來了,小的我還是不能說啊。做人要有原則、講誠信,是吧?”
屈原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官人,小的沒有名字。自從靳大夫把小的從路邊撿回家,他們都叫小的狗憨。狗憨我現在受靳大夫大恩大惠,跟著吳大官人當差。”衛兵自述道。
“哦,對啦,吳世循呢?他可是王宮裡的人。你把他找來。”
狗憨輕輕自掌了兩個嘴巴說:“看我這狗嘴,真的吐不出象牙,怎麼一不小心說起吳大人了呢?唉、唉……”
景茵公主急躁地道:“他們不說,我們派人搜。如果陳醫官和莊將軍有個三長兩短,醫院裡的衛兵一個也別想活。”
“哎,公主,小的不想死,是想活的呀,小的家裡上有老母,下有孩兒,要是就這樣被處死了,他們怎麼辦啊。”從人中走出來一個衛兵說道。
“不想死的站過來。”景茵公主看這一招有效,便令道。
“不必選邊站了,要看陳醫官和莊蹻屍體的跟我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這人身上。衛兵們看了他,更是大吃一驚,但同時也都鬆了口氣——因為有他的出現,自己的小命可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