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蕪，你緊張了？”宋臨聽的出來她聲音不穩，有顫意。
宋臨停住，不再往前走，站在他們的住處門前，食指中指挨在一起捻了捻。
不能想，一想起她就跟犯了煙癮一樣。
想馬上看見她的臉，聽她在他耳邊撒嬌，不想撒嬌的話發脾氣也行，就是不想隔著冰冷的電話，還想抱她，親她，和她待在一起。
宋臨揚了揚頭，喉嚨艱難地上下滾動，鈍鈍的，像含了一口磨砂。
“誰說我緊張了？！我這是激動！不對，我這也不是激動，反正我沒緊張……你不許說我。”她一緊張就會語無倫次，宋臨知道這一點。
“秦蕪。”
“嗯？”
宋臨頓了片刻：“明天見。”
他單手開了鎖，走進屋內，啪啪摁下牆壁上的開關，燈光傾灑下來。
“你還沒吃飯吧，快去吃。”宋臨催促。
他是掐著時間點打的電話，她一定還沒吃晚飯，他不想讓她餓著肚子陪他聊天。
秦蕪點點頭，反應過來兩人是在打電話，他看不見她點頭的動作，笑道：“好吧。”
大概不捨得掛電話，宋臨說：“那就這麼說好了，明天下午我來接你，來特訓營體檢，那邊的事情就留給段修遠處理，你不用回去了。”
——
與宋臨通話完，秦蕪整個人都飄飄然，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彷彿長了雙翅膀。
“春心蕩漾的表情請收斂一點。”段修遠舉著筷子，當作武器。
“難得。”秦蕪瞥了段修遠一眼，這個人難得這麼跟她說話，她吃了口飯和他說：“我明天就回去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段修遠：“……你回去幹什麼？”
秦蕪她沒有隱瞞，照實說。
段修遠問：“政審？什麼政審？”
秦蕪：“領證需要。”
段修遠還是一愣，領什麼證？
再看這姑娘有些紅的臉頰，段修遠腦子頓時轉過彎：“你說的是，結婚證？這是喜事啊，回去，一定得回去，不然拖著不給你走，爺得削死我！”
最後段修遠很爽快的幫秦蕪收拾東西，順便問：“什麼時候辦婚宴啊？我等著喝你們倆的喜酒呢，如果有幸能撈個主婚人噹噹也成，要不你去跟爺提一句。”
秦蕪：“……”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段修遠就搖頭否定道：“以爺跟你的家庭背景，婚禮不會在基地舉行，要舉行肯定在皇城，那就遺憾了，這邊事情太多，我不一定能抽出時間。”
秦蕪撫摸額頭，無語極了。
以前沒發現段修遠話多。
還有啊，她現在還只是體檢，資料沒上交，結婚證沒領，婚宴的事還早著呢，他怎麼比她想得還長遠。
到了特訓營，門外的哨兵敬禮放行，秦蕪抿唇輕笑，回以敬禮。
想到宋臨可能在訓練場訓練新兵，如果沒訓練，他也可能在一旁監督指導，秦蕪沒讓司機停車，直接將車開到了訓練場入口。
車子停穩，中途休息的新隊員們好奇地看過去。
副駕駛座那邊的門開啟，秦蕪下來，一身松枝綠戎裝，腰帶束著纖腰，黑色長軍靴裹住小腿，胸前的勳章在太陽底下折射出閃耀的光芒。
帽簷下，是張精緻漂亮的臉，眉宇間神情淡淡的，狹長黑亮的眼睛裡，暖光停留，眼角眉梢流露出幾分閒散之意。
眉目如畫，樣貌可人，身姿頎長，背脊筆挺。
她靜靜站著，影子灑落在草地上，於身後拉的很長，面向朝陽的她，與微涼的陽光融合在一起，只餘下的一抹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