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舉起兩根仙女棒，用打火機點燃，一簇簇絢爛的煙花燃起來，照亮了兩人的臉，宋殊的目光沒有被煙花吸引，她定定地看著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覺得他瘦了點，下頜和側臉的線條越發深刻清晰，火光下，他的臉俊美得不像話。
卻不知，她在他眼中同樣是美得無法形容。
傅衍出來時讓宋殊套了件羽絨服，白色的，從脖子裹到腳踝，襯得肌膚雪白，她一手舉著一根菸花棒，在火光裡對他笑。
他的心便隨著這冰雪一樣融化了，癱成水。
旁邊傳來說話聲，兩人對視了一眼，才抬頭看過去。
是大哥傅止和秦惜他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屋簷下聊天，或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兩個，只不過沒有上前打擾。
宋殊揮舞著煙花棒繞著小小的場地跑起來。
傅衍站在原地注視她，耳邊迴盪著她的笑聲。
想起了他第一次陪她過年的場景，在院子裡，她要放煙花，膽子小得跟貓兒一樣，不敢點燃煙花筒，試了好幾次，還差點摔倒了。
他替她點燃了，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抬頭仰望璀璨如星的煙花，臉上是孩子般的喜悅，那個時候，他就想留住她臉上的笑容。
所幸，他做到了。
眼下的她依然笑得這樣開心。
宋殊一次性點燃了好幾個煙花棒，插在雪地裡，圍成了一個愛心形狀的圈：“怎麼樣，好不好看？”
“好看。”傅衍淡笑著點頭，幫她點燃更多的煙花棒。
而那個時候，少年傅止下意識側目看向身邊的秦惜，卻見秦惜看著遠處深情相擁的兩人，腳邊還有沒燃盡的煙花，綻放著絢爛的色彩。
美得不真實。
摸不清她在想什麼，傅止開玩笑似的問：“想玩煙花棒嗎？我看箱子裡還有一些。”
秦惜扭頭看他，好像聽到了笑話，唇角彎了起來：“你在說笑嗎？你看我像玩那種東西的人？”
“怎麼不像了！”傅止反駁，走下臺階，彎腰從箱子裡拿出幾根菸花棒遞給她。
秦惜看了一眼，沒接。
傅止從兜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霸道地塞進她手裡：“拿著！”
秦惜手指僵硬，愣愣地盯著手裡燃起來的煙花棒，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經很多年沒碰過這種東西，性格使然，甚至小時候都沒怎麼玩過煙花，印象中，可能有那麼一兩次，不過歷史久遠，她都記不起具體的場景。
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麼熱鬧，大家都在周圍，歡聲笑語不斷。
秦惜兩隻手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它們燃盡。
傅止微微偏著頭，聲音淺淡好聽：“我看小殊都是揮舞著玩，很好看，你要不要也試試？我再給你點幾根，一起拿著玩。”
“謝謝，不用了。”秦惜丟下燒得漆黑的煙火棒，聲音裡透著無力：“有些累了，玩不動。”
她拂了拂耳邊的髮絲，靠在牆壁上，看著遠處說悄悄話的兩人。
光線暗，她其實看不太清兩人的表情，憑直覺肯定宋殊笑得很開心，傅衍大概也在笑吧，投在他身上的光線很溫暖。
她是個不喜歡鬧騰的姑娘，以前來傅家玩的時候，也沒怎麼跟傅止和傅衍這兩兄弟接觸，倒是悄悄摸摸的同傅家其他安靜的姑娘一起玩。
所以傅止跟她的接觸也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