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麼能這麼講哪,你這也是有三個孩子,不對,是四個孩子的人了,你不對我們誰都不講,那不是和孤寡老人差不多了!我這就給他們打電話去。”陳小鶴急得都想砸牆了。
“別打了,打了讓你媽和你弟你妹都跟著難受,別打了,還是緩一緩,我回去再跟他們講。”陳建強拼命攔下陳小鶴要打電話的手。
“不行,我必須得講,憑什麼他們不能難受,你就是一輩子怕麻煩別人,可人哪有不麻煩別人的?再說這都是自己的子女,你太體諒他們,他們不一定就能體諒你,反倒最後還要怨你狠心呢!”陳小鶴看著爸爸那一副清高的樣子就來氣,硬把陳建強那雙阻擋自己的粗糙大手甩開。
怎麼會有這麼一種人,他們在幫助別人的時候,幾乎要把一顆心掏出來了,可是等他們需要幫助的時候,就恨不得全世界都沒有一個人知道,就那麼靜悄悄地不驚動任何人,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低,低到塵埃裡還不夠。
“別說了,別說了,等下次檢查了再說吧!”陳建強愈發著急,幾乎要跟陳小鶴打起來。
陳小鶴長嘆一聲,她也不想讓陳建強太難過,只好放棄了當面打電話的決定。
“好吧,爸那就等下週檢查了再說。”
沒想到,陳小鶴沒忘家裡打電話,家裡的電話倒是打過來了。
是俞美的電話。
俞美跟陳小鶴關心了一通阿俊的傷勢,囑咐阿俊要及時鍛鍊,別長時間彎著胳膊,最後都伸不開了。
俞美自己就是開始不敢鍛鍊,兩條腿像木頭一樣。
直到去了陳小鹿那裡,她怕樓裡樓外的鄰居們見了笑話,反倒是下了狠心練了,現在基本上走路是看不出來傷了,不過陰天下雨的還是能感覺到底和那好腿是不一樣的了。
接著,俞美就說讓陳建強聽電話,陳小鶴聽著電話裡就說起來陳小鹿又要錢的事情了。
“陳小鹿最近接連跟別人撞了兩次車,雖然都不是大事,但都是他的問題,送去修理花的錢都是他出,還耽誤了上班,這工資七扣八扣地都沒幾個了。這不又到了交房貸的時候了,讓我打電話來來和你要錢呢。”俞美說道。
陳建強聽了臉上也沒什麼變化,他對陳小鹿的任何表現都不會感到意外了,實在這兒子已經給了他太多意外。
“他自己怎麼不打電話?要錢都不想張嘴了?”
“你也別說他了,他是真累,我也看出來了,跟以前可是不一樣了,但是要改好,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我們該幫的還是得幫幫呀。”
“你就慣著他吧!”
“他這次真不一樣了,咱們再幫他交一個月的。”
陳建強最後還是答應了,說是把錢找機會給陳小鹿打到卡上去。
陳小鶴在旁邊冷眼瞧著也是生氣,照這個樣子,陳小鹿永遠都有難的時候,永遠沒有寬鬆下來的一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不會放鬆啃老的。
陳小鶴等爸媽講完了電話,她又把電話抓過來,跟媽媽繼續講道,“媽,你也得狠心點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也該吃點苦了,你也別看他出車辛苦啊啥的,誰不辛苦啊,沒有誰那錢是好賺的,你就是從小太心疼我們了,你老這樣陳小鹿什麼時候能立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