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望著柳生純一郎,急聲道:“你說什麼!你願意幫我!!”
柳生純一郎道:“正是,某家可以助你,不過你得要答應某家一個條件!”
杜鵑面色決然,嘶聲道:“只要能殺死陽春,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去做!”
柳生純一郎頷首道:“很好!那麼,從今日起你便聽我命令列事,若有違抗,某家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杜鵑豁然起身垂手鞠躬道:“是!”
柳生純一郎自懷中探出一隻藍身白底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顆小指頭大小的青色藥丸,遞給杜鵑道:“並非某家信不過你,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某家不得不小心防備!”
杜鵑接過藥丸,看也不看一眼就一口吞了下來。
柳生純一郎滿意的看著她雪白的喉嚨結節往下滑,又道:“你不問問這是什麼藥?”
杜鵑恨聲道:“我這一生活著只為了一件事情。”
柳生純一郎道:“殺死陽春!”
“是!”杜鵑厲聲道:“只要有一線殺死陽春的機會,我都會全力以赴去嘗試,莫說是吞一棵毒藥,就是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
仇恨,這就是仇恨的力量,它會將一個人逼瘋,也會將一個人毀滅。
人世間為何要有這麼多的仇恨,有人說寬恕是最大的美德,一個人懂得寬恕別人,那麼他會活的更加輕鬆一點,愉快一點。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上的規矩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這個道理千百年來不變,也不會變。
所以江湖從來不缺少仇恨和廝殺,也從來不缺少流血與犧牲。
只是在這一切的背後,又有誰看到那些孤兒寡母露宿街頭,三餐不繼的淒涼呢?
“很好!”柳生純一郎很滿意,笑道:“此藥七日之內並無影響,可一旦過了第七日的正午,大羅金仙難救!”
杜鵑面色不變,只是說道:“這一次柳生先生應邀來龜城剿殺白雪,為何突然願意助我刺殺陽春呢?”
柳生純一郎哈哈大笑:“白雪武功不過三流,某家不出刀也能單掌捏死他。”他緩緩起身,揹負雙手,望向窗外,嘆道:“真正的敵人是陽春,他手裡那一招水龍吟某家勢在必得……”他說到這裡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說得太多了,馬上頓住嘴,又是一陣大笑,笑聲冷冽血腥,完全沒有人類的感情。
這笑聲,杜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垂下頭,不敢再問。
“不過你放心,等殺死陽春後,你和你哥哥兩人便不必再躲在這混亂之地了,到時候你們兩人能夠正正式式的回到鳳城,重建你們南宮世家昔日的榮耀!”
柳生純一郎一眼就看穿了杜鵑心底的真正想法,白雪的武功並不算絕高,而且並不算愛殺人,只要陽春一死,南宮兄妹就能重回鳳城,再次過上他們人上人的日子。
他們現在的日子太苦,便會更加思念從前的美好生活,為了這樣的生活,他們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抓緊柳生純一郎這根稻草,仇恨加上憧憬還有毒藥,這便是柳生純一郎肯完全相信杜鵑的理由。
杜鵑也正在這個時候,居然忍不住笑了:“多謝柳生先生。”
她原本已經哭的極慘,臉上又帶著淚花,此時這笑起來,當真是活色生香、風情萬種,當真是我見猶憐,若有男人見了不心動,必定是個死人。
柳生純一郎自然不是死人,他此時心情大好,一個男人在他事業上覺得滿足的時候,往往會在某些事情上更想要滿足一下,所以他的眼鏡似乎都有些直了,道:“好,很好。”
男人通常說一個女人好,並不是她適合做老婆,而是她適合做情人,甚至是適合一場春夢。